這也許是取自‘富貴禎祥’的寓意而已,十三弟曾說皇帝很喜歡這兩個字,就分別作了他和他弟弟的名字,興許是因為這個,如意上才被刻上這兩字。儘管給了自己如此合理的解釋,但我還是懷著異樣的心情,久久不能成眠……
九月初一還是到來了,潤暉天沒亮便去向祖母請辭,祖母把他拉過來端詳許久,片語未言,就先溼了眼眶。只把他攬在懷裡哭,就連一旁的嬸孃也是暗暗垂淚。祖母說此番分別,不知何時再見了,這話一出,就見潤暉皺著眉將頭別過一邊,再不言語。
天色未明,我便跟隨叔父還有完顏亮、江澈然一起去碼頭送潤暉。因為清晨的時候,貝勒爺和十三弟也要在餘杭城裡大小官員的恭送之下登船,不僅叔父照看不過來,我們更是沒有機會過來送行。碼頭風聲大,人要大聲喊才能聽到彼此說什麼。
叔父看著家丁替潤暉將行李放入船艙,便過來細細叮囑他要小心身體,提防惡人等等,他從沒有像我們阿瑪那樣,只關心潤暉要精進學問、光宗耀祖,此時我覺得他更才像一位慈父。
完顏亮囑咐潤暉替他看看朝中有沒有合適的位置,他要去京裡謀個差事,結果被叔父狠狠的斥責,說淨想一些取巧的事情。而後江澈然也擠過來,讓潤暉替他看看京城有沒有合適的店面,他要盤下來做生意。他倆你一言、我一語,說個沒完沒了,潤暉皆是笑著點頭答應。最後還是叔父一聲吼,說你們還讓不讓他安心科考了,才算是把這兩個神人給震乎住了!
抬頭看天上雲層很厚,如我們彼此的心情。兩人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自小一起長大,從未別離。此時,卻縱是有千言萬語,卻又覺得無從開口,只化作一句‘保重’。
天即將明,回府裡看到十三弟和他四哥身著朝服、衣冠齊整的從下榻的院落中出來,看來也是要馬上出發。趕緊讓錦雲從我房裡將兩個袋子拿出來分別交到他二人手中,“滺瀾恭送貝勒爺、十三阿哥,此番薄禮、略表心意,願兩位此行一路平安。”,俯身向他二人行了個禮。十三弟將手中的布袋開啟,那是一副以西洋畫法繪製的荷塘月色,扁舟、明月、湖中亭、還有那滿池的荷花,一一俱在,他默默看著畫面發呆,剛要抬頭與我說什麼,便被我的笑容擋回去了。
貝勒爺見此情形,也要開啟手中的布袋,“都差不多的,滺瀾畫技不精,貝勒爺還是回去再看吧。”,我忙上前一步,擋在他面前。他眯起眼睛看著我,兩人僵持不語,半晌,他默默的將已經拿出一半的畫又放回袋子裡,我這才算鬆了口氣。他那一幅所繪的,是雨中的西湖山色,那一刻,只覺萬般滋味湧上心頭,卻無法再多言一句……
儘管叔父千叮萬囑要我們別去碼頭送行,可我和完顏亮還有江澈然,仍是偷偷騎馬跑到遠離官員的河岸上,等著船緩緩開過來。老遠就看見潤暉站在船頭,衝我們使勁招手,原來他和我們一樣,怎會忘記這個從小玩到大的地方。他也明白,我們一定會在這個地方給他送行,這種無法言說的默契,令我突然那樣的難過,順岸邊追著船,直到再也看不到,才停住腳步。
不知什麼時候,叔父走過來輕輕拍拍我的背,原來他也早就料到,我們會揹著他的禁令,跑來這裡送行。
他說,人生在世難免離合,就如月有盈缺,瀾兒是大姑娘了,以後要(炫)經(書)歷(網)的比這多得多,都要自己學著去忍耐……
作者有話要說:好了好了,京城,等著二少爺吧~~~
無可奈何花落去 似曾相識燕歸來
天氣愈發寒冷,曾經盛放的荷花,如今只剩下滿池枯葉。倒應了一句,留得殘荷聽雨聲,快入冬的雨總是顯得清冷無比,打在荷葉上,如離人淺訴。靜靜的看著湖面發呆,往日越是喧囂,此刻就更顯蕭索。
幾天前,完顏亮沒心沒肺的告訴說,十三阿哥要大婚娶側福晉了。據傳聞是他回京城不久,看上一位德才兼備的姑娘,估計容貌也是一等一的好。
這件事不僅在京城傳的滿城風雨,就連江南的官宦貴族之間也流傳甚廣,因為聽說十三阿哥看中這位姑娘後,便去和皇上請求指婚,求了是整整一夜。誰知呢,四爺也看上了這位姑娘,第二天清晨便去求皇上,這皇上當時就為難了,兩個兒子都要,這給誰不給誰呢?正這時,又來絕的了,滺瀾你猜怎麼著?,完顏亮說的眉飛色舞,拍桌子上凳子,活像一位說書人。
他說,你都想不到,那姑娘不知是何等的國色天香,哎呀,就連十四皇子也看上了,非要跑去爭一爭,兄弟倆差點反目。據說,這裡面學問大了,好像不止十四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