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會是這樣?!
安以軒甩開善仲的手,看著善仲冷冷道:“滾!”
聽到這話的善仲一臉不可思議,他當即愣在原地。安以軒從來不會兇他,更不會以這樣的眼神看他!
不敢相信的不止是善仲一人,時溪等人也呆在原地。
這是安以軒嗎?會不會救了一個假的回來?時溪摸著下巴思索著。
安以軒是多寶貝善仲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這次她和驀闌大費周章地去救善仲和那個孩子也是安以軒以心頭血的代價換來的。然而現在這個場景,確實讓人捉摸不透。
時溪打量了一下二人。
安以軒在和她們分開之前都一切正常,看樣子安以軒是在和他們分開之後,遇見了什麼。
時溪眼睛微微眯起,那麼極有可能是安以軒在幻境裡看見了什麼,難道這個半月幻境不止能讓人看到虛假的幻境,還有其他作用?看來回去了還得再問問言棲。
善仲雙手激動地抓住安以軒的肩膀,急切道:“軒哥?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安以軒再次開啟善仲手,發瘋地吼道:“發生了什麼?善仲!你說說九年前發生了什麼?!你說啊!我問你我為什麼會聾?!”
時溪和君臨雲不由得看向他們兩人,時溪微微挑了挑眉。
她知道的資訊裡可沒有安以軒耳聾的原因,只知道是九年前的一場事故,現在看這狀態,和善仲脫不開干係了。
沒想到會這麼狗血。時溪扶額。
“你知道了?”善仲瞪大了眼睛,驚慌道,“軒哥……軒哥你聽我解釋!我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這就是你的解釋?!!!”安以軒絕望道,“我的人生都因此變得一團糟!”
“我不知道你也在那座山裡!對不起!對不起……”善仲噗通一聲雙膝跪在安以軒面前,仰面看著他顫聲道。
安以軒深吸一口氣,看著跪在地上的善仲,心裡像是被滿是倒勾的棒槌一遍又一遍地捶過。他以為他遇到了不嫌棄他耳聾不嫌棄他貧窮的良善之人,卻不知這些日子來朝夕相伴的枕邊人就是曾經親手毀掉他一切的人!
太可笑了!
“善仲,你是怎麼做到心安理得地與我朝夕相處的?!”安以軒自顧自地瘋笑起來,“哈哈哈——果然,魔族終究是魔族。”
魔族終究是魔族。
安以軒的每一句都像是鐵錘,重重地錘在善仲的心口上。
聽到此話的善仲呆呆地抬起臉來,不可思議的臉上掛滿了淚水。
安以軒的心一抽,蹲下來準備幫善仲擦淚,又忽然頓住,猛地站起身來。
善仲自己站起來,看著安以軒的臉確保安以軒也在看他,抿了抿唇,正想開口,卻不知該解釋什麼……
因為九年前的成年儀式,他真的不知道安以軒也在那座山裡……可是確實是他害得安以軒再也聽不見了,不管怎麼說,這一點是不可改變的現實。
他是造成安以軒現在這個模樣的罪魁禍首,這是真的。
安以軒的前途本是一片光明,他會走上仕途,會娶一個知書達理的秦萱,和善解人意的秦萱白頭偕老。
這樣安以星也不會死……
可是這一切都被他毀了!
安以軒再也聽不見了。
安以軒的弟弟也不會再回來了……
還有安以軒和秦小姐之間……也絕無可能了……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他善仲!
善仲仰面而泣:“軒哥,以前是我的錯,可自從和你在一起後,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發自內心的!至於你的耳朵……我會想辦法的!雖然我現在沒有任何魔力,我去找‘他’!”
安以軒閉上眼睛不去看善仲的臉,這樣他就不會聽見善仲說的任何話了,安以軒深吸一口氣,壓抑著內心不斷湧上的悲痛,一字一句道:“我只是一介凡人,無福消受。我再也不想見到你。”
“我們至此,再無任何干系。”安以軒逐字說道。
“軒哥……”善仲激動得伸手去扯安以軒的袖子,淚流滿面,“我不能沒有你,我只有你了!我只有你了……”
安以軒把善仲從那種暗無天日的生活里拉出來,除了安以軒,善仲對這世間沒有任何眷戀了。
“我只有你了!我真的只有你了……”善仲近乎絕望地重複著,語氣悲愴。
時溪有些不忍地閉上眼睛,雖然狗血,但是身臨其境還是有些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