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溪順著那人的脖頸處一路往上看去。
修長的脖頸、凸出的喉結、好看的下顎線……果然,從這個角度看也是個美男子。
“怎麼,還沒看夠?”
時溪老臉一紅,收回自己的目光,將手握拳掩在嘴邊道:“道長,可以放我下來了。”
君臨雲不動,只是盯著她的手背看。
“道長?”時溪再喚了一遍。
君臨雲回過神,將時溪放下,時溪正欲轉身,他卻突然開口道:“別動。”
只見君臨雲手裡突然變出一個白色的小瓷瓶,開啟瓶塞,正色道:“左手。”
時溪低頭瞥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背,那裡是之前和那些花魔打鬥的時候被她們手指戳的兩個血窟窿,又看向一臉嚴肅的君臨雲,淡淡一笑,道:“皮外傷而已。”
君臨雲:“止痛藥。”
時溪“嗯”了一聲,不再作聲。
君臨雲輕輕將時溪的左手抬起,然後將藥粉慢慢倒在傷口上。
時溪仔細看著正在給她上藥的君臨雲,視線往下,落到他兩隻手掌上的繃帶,兩邊繃帶上都被染紅了一塊。而左手上不多不少,也有兩個淡淡的血紅的圓圈,應該是血浸透了繃帶。
君臨雲的臉五官分明,有稜有角,高挺的鼻樑,劍一般的眉毛斜斜飛入鬢角的幾縷烏髮,此時卻皺起。
時溪現在卻失去了欣賞美男子的心情,她若有所思地盯著君臨雲,好似漫不經心地問道:“道長也受傷了?”
“不小心被一個魔族傷的。”君臨雲一邊撕下自己的衣服給時溪包紮,一邊回道。
“能讓道長受傷,看來不是什麼小輩。”時溪繼續道,“道長知不知道是魔族的哪一族,或者記著哪些特徵,說不定我可以幫道長教訓教訓。”
“謝姑娘美意,不過不勞煩時溪姑娘了,我已經解決了。”
時溪看不見君臨雲的表情,只笑道:“想來也是,以道長的修為,修理一個魔族也不在話下。”
包紮好後,君臨雲的皺著的眉頭終於舒緩了,時溪抬起包紮好的左手看了看。包紮得不鬆不緊,剛剛好。
時溪回過神來,對著君臨雲真誠一笑:“真有心,謝謝了。”
君臨雲點點頭。
她好像忘記了什麼。時溪摸摸鼻子,恍然大悟道:“王子驕!”
“你終於想起我來了。”王子雙手撐在岸邊,剛剛從水裡浮起來,看向時溪的方向,舒了口氣,他剛剛可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自己掙脫下面的根系爬上來,就是擔心時溪被花魔弄死了。
王子驕視線落到了她旁邊的君臨雲身上,皺眉問道:“他是誰?”
君臨雲也看向時溪。
時溪莞爾道:“一位道長,見過幾次,這次也幸虧他碰巧路過,我們才脫離險境。”
君臨雲回道:“在下君臨雲,一個無所事事之人罷了。”
此刻的王子驕已經從水裡爬了起來,一身溼淋淋的,臉上和肩上也掛了彩,頗為狼狽,昂首道:“我乃王家獨子,王子驕。”
君臨雲開啟扇子輕輕扇了扇,笑道:“王公子,幸會。”
時溪朝善仲和安以軒兩人走去,低首望著兩人臉上的痛苦神色,道:“我們先將他們兩個帶回去吧。”
君臨雲見時溪彎腰去拉地上的兩人,打住道:“我來,你手上有傷。”
時溪也不推辭,點頭後退。
“她才沒你想的那麼嬌貴。”王子驕瞥了一眼時溪手已經包紮好的手背,又看看君臨雲,越看越覺得礙眼,便衝過去,扶起安以軒,道:“這種事還是本少來。”
君臨雲不再說什麼,搖著扇子退到時溪旁邊
抬個人都這麼積極。時溪想了想,道:“道長,你也救了我三次了,既是緣分,不妨同行一程可好?”
“也好。”君臨雲點頭一笑,“時溪姑娘不好奇我為什麼會到這個地方嗎?”
“道長不也沒問我為何會出現在此處嗎?”時溪說,“還有,叫我時溪就好。”
“喂!你們兩個還聊上了!”王子驕揹著起安以軒,地上還躺著善仲。
君臨雲眯起眼睛,開啟扇子。
“誒誒誒?”上一秒還罵罵咧咧的王子驕下一秒竟然騰空了起來,與此同時安以軒和善仲也騰空而起,分別待在兩個透明的球形結界裡。
王子驕雙手環胸,瞎顯擺!有什麼了不起的!
君臨雲勾了勾嘴角,將扇子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