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數種珍貴材料,輔以特殊手法制成符紙,再用子午硃砂畫符,並且畫符之人的道行也有要求,這幾樣條件缺一不可,就他拿來的這些黃紙,也就求個心安罷了。”
“那你折騰這些是為啥?”
“自然是為了你。”
“我?”
“你幫我送個東西,交給我師兄逸龍真人。”
疤臉道人說著,將一隻手平伸至土牆,一隻手掌輕按上去,隨即五指微攏,狀似要抓住什麼東西,這時那原本漆黑無物的牆上,與他手掌接觸的地方泛起一絲金色光芒,隨後這光芒越來越亮,忽的一閃,似有什麼東西破牆而出,被他抓在手裡,金色光芒也消失不見。他將那隻手伸到方墨面前,攤開了,見手心躺著一張小小的金符,一抹光暈在符上流轉不息。
“幫我把這金符送給我師兄。”
林方墨沒伸手接,看看金符,又看看自己手上的護身青符,再看看旁邊那幾張破爛一般的平安符。
“說與你也無不可,我神霄派的符道分五品,黃青紫玉金,黃符入門,金符為最。”
“那這金符有什麼用?”
“這道金符是五雷符,可開山裂海。”
林方墨倒吸一口冷氣,嘬了嘬牙花子,臉上卻又帶出幾分狐疑。
“符篆之道並非無中生有,憑空滋生法力,我道家講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符篆便是借勢搬運自然之力為己用,五雷金符尚不是頂尖符篆,塵世之上,尚有仙符,但自從仙路斷絕,在這人間,也已經是頂級的符篆了,我神霄派自創教伊始,只有兩位祖師可以畫出金符,我那師兄逸龍真人,至多能修到玉符之境,甚至連玉符也不見得能得心應手。”
道人將兩隻手掌合在一處,隨後唸唸有詞,掌心一陣雷鳴,再張開手,那金符已經成了一顆圓珠,道人不由分說將珠子在林方墨額頭一點,瞬間沒入泥丸宮,蹤跡皆無。
“這?”林方墨愣在當場。
“我也不叫你白忙一場,送你一點小東西罷。”
疤臉道人將自己身上的破爛衣裳扯了扯,從兩肩上各扯下兩塊方布片來,說起來他這身衣服給叫花子都被嫌棄,但這撕下來的幾塊布片卻又不一樣,反倒很乾淨似的,這就很稀奇。
道人將那隻狼毫筆的筆尖在手心處輕輕一劃,柔軟的筆尖竟然比刀子還要鋒利似的在手上劃出一道口子,幾滴鮮血落入硃砂,他用筆尖攪了攪,藉此在布片上勾勒起來,這卻比方才畫平安符時認真許多,也耗時更久,約莫一個時辰過去,才畫了一張符,他遞過來,林方墨接了,觸手並不像布片,倒像是玉帛,冰涼光滑,又泛著淡淡的紫色光暈。
牢裡分不清晝夜,左右響起成片的鼾聲,疤臉道人最後交給方墨四張紫符。
疤臉道人的臉色更難看了,彷彿這一會子工夫蒼老了十歲,他卻並不停歇,又對方墨道:“你那幾張青符戴在身上只可被動護身,這幾張紫符不同,若是掌握口訣便可主動傷敵,我且教你一段口訣,你要牢牢記住,遇到危險時將符紙丟擲,或可救你一命。”
當即教給他催發紫符的口訣,依他本意是想送幾張五雷符給他的,但五雷符心法乃門派不傳之秘,他不能擅做主張,便也作罷,本也就只是寄望將那道金符送回丈人觀,想來也不會遇到多少兇險。
林方墨自幼好讀書,背些口訣手到擒來。
“你倒是挺有修道的天分,不如就入我神霄派門下吧。”
“可我只想讀書啊。”
“你可知我神霄派不是什麼人都收的,世上多少達官顯貴上趕著把家中子弟送來拜師,似你這般不屑一顧,傳出去要被唾沫星子淹死的。”
“可我真的只想讀書,將來考個狀元。”
“封侯拜相?”
“那倒不奢望,些許功名也夠光宗耀祖了。”
“罷了,各人有各人的緣法,我今日只教你最粗淺的吐納之法,你依著這法子每日勤功,不說可以驅使符篆,就算平日裡前強身健體也儘夠了。”
疤臉道人當下開始給他念了一段道門最常見的長春功,藉此又給他講了許多修行界裡的事情。
道家修行從感氣開啟,修煉到高深境界便是所謂的練氣士,以氣御術謂之法,氣足而成丹,丹凝而生神,神嬰既成,當白日飛昇,但自從周武朝姜子牙封神斷仙路,從此修行之人再無登臨仙界的指望,另闢蹊徑轉而修地仙,鬼仙。
佛家相類道門,卻習因果之力,又稱念力,念力凝聚不生金丹而生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