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再沒回家,打聽得似乎被關在順天府了,也不知犯了何事!”
燕臨差點拍案叫絕:“真是厲害,一家子都能裝模作樣的,卻也給了仝規真一個臺階下!夏家顯見得是不想跟那兩樁人命官司扯上關係,只想抽身、保住自家財產而已。”
何致中也笑了,說:“可不是?這裡頭畢竟還關係著賈、王兩家,夏家可不敢惹,故而他們也不敢提這兩個案子。仝大人聽了,就說要查明身份,犯人既已在牢中,算是押後再審!至於夏姑娘帶去的嫁妝,就按著嫁妝單子暫時封存了起來。”
燕臨問:“嫁妝都還在麼?”
何致中嘆道:“這就是夏家高明的地方,這嫁妝,薛家必然是用了些的。如此一來,不就坐實了薛家想吃絕戶的心思麼?!”
燕臨道:“這也難怪,薛蟠關在順天府一年多了吧,薛家上下疏通,必然花了不少錢。一時週轉不開,就會動用夏家帶來的嫁妝。也怪道那夏家要急了!”
何致中捋了捋鬍子,道:“那順天府尹將皇商‘薛百萬’家的大爺關了這一年多,上面吃飽了,下面也喝著了湯,要不是夏家那個女子鬧了一場,只怕順天府還捨不得放人呢!”
燕臨哂道:“哪裡就放人了?這不還是關著呢麼?!要不是夏家去告狀,只怕夏氏的嫁妝都要搭進去。”
何致中搖了搖頭,道:“自古衙門朝南開,有理沒錢莫進來……”他倏地住口,意識到這話在燕臨面前說有些不相宜。
燕臨卻不在意,說道:“那一日仝規真來試探我,有願意分我一杯羹的意思。我可沒應他!不說這錢我看不上,這案子遲早上達天聽,可別有命撈錢,沒命花錢!”
何致中看著自己教導過的世子,如今也能看清這裡頭的彎彎繞繞,一時有些欣慰。他也知曉燕臨生性耿直,自然不屑與這些人為伍,但如今他也不是一味清高自負,也能耐著性子與這些人周旋。
何致中又說道:“順天府這個家可不好當。仝大人這兩年,還算穩妥。薛家這個案子,他曉得輕重,明面上他必然是不敢撈錢的,不過下面這些人可就難說了。自古閻王好過,小鬼難纏。仝大人的心思,只怕就是想拖,這案子最好落到下一任手裡。如今可是不成了!”
燕臨算了算日子,道:“我們錦衣軍的陸僉事只怕已經到金陵了,到時查清楚了,仝規真就躲不過去了,關鍵就在於怎麼判了。”
燕臨想起上次何致中說的話,喃喃道:“當年薛家明明請託了賈、王兩家,若是按宗族械鬥算,案子就可按下來了。怎麼鬧成這個樣子?!莫不是……”
見燕臨終於想通其中關竅,何致中也就不藏著掖著了,他嘆息一聲,道:“把薛蟠弄成了‘活死人’,薛蟠這一支便只能變賣家財之後全家進京,這筆錢最終又會落到何人手裡?終究是親戚,竟然會做到這一步,實在難以想象!”
燕臨冷笑一聲,道:“賈、王兩家的手段麼,我已經是領教過了…”忽然又心中一驚,薛蟠這案子此時又翻了出來,又是何人手筆?是天意?是謀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