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抬琴走來,在庭中青石放下。
接著撫琴聖手謝清清,穿著身錦緞棉襖,下身著一條織錦棉裙,肩處披著雪白狐皮,領著兩名侍女,盈盈彎膝施禮:“民女謝清清,拜見蘇王,及各位將軍。”
她臉上蒙著半透不透的紗巾,一雙妙眸仿若秋水。
祁六含笑點頭:“有勞謝大家撫琴。”
謝清清輕點臻首,便在青石後方落座。
祁六抬起茶盞,輕抿口,卻又放下,不滿道:“今日難得與三位碰頭,豈可無酒?”
胡泰立即安排,讓侍女溫酒。
琴聲緩緩而起,若小溪流淌。
祁六帶來的一幫文官,像那行人匡牧廣,少師孫吉,少府許知秋等,頓忘乎所以,搖頭晃腦,沉醉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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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張聘、冉闖、鄧夏等一幫武夫,就欣賞不來,甚至有點坐立難安,直到酒水捧來,才眉開眼笑。
祁六與胡泰碰了一杯,飲下後,淡淡道:“胡將軍覺得,蕭、穆二人,孰強孰弱?”
後者想了想,說道:“二人兵馬相差無幾,但若論個人能耐,蕭桓律略勝一籌。”
“依胡將軍之見,本王若傾力攻穆,蕭桓律當如何?”
“回稟蘇王,他會一起攻之。”
“是嘛,為何你覺得,他不會趁此機會,將我們攆回應南?”
胡泰苦笑道:“蘇王,我等兵力,與他二人相差甚遠。蕭桓律為收復幽贏之地,謀籌許久,坊間更有傳言,稱他若入了京畿城,便是化龍之時。”
“估計又是紀君蘭造的謠。”祁六不置可否。
徐道覆對此表示同意:“是,像那娘們的手筆。”
祁六沒理他,反而看向田狗兒。
對方一路行來,不發一言,如今坐在那兒如老僧入定,與平日裡咋咋呼呼的個性極為不符。
“武成侯莫非有什麼心事?”祁六隨口問。
田狗兒眼皮也沒抬,嘴裡生硬吐出兩個字:“沒有!”
胡泰沒想到,這傢伙會如此沉不住氣,乾咳兩聲提醒:“蘇王面前,好生說話!”
田狗兒這才抬頭,衝祁六抱了抱拳:“承蒙蘇王關懷,臣沒有心事!”
與喜怒不形於色的胡泰相比,田狗兒就是一個愣頭青。
也是三人中,最好拿捏的一位。
祁六有意激他,好讓其爆發出來,然後觀一觀,這仨貨對自己的真實態度。
便笑吟吟道:“忘記說與武成侯知曉,你的把兄弟龐光烈,如今在蘭沐督造陶器,並娶妻成家,日子過的很不錯。”
田狗兒低著頭,猛地抬起酒杯,一飲而盡。
祁六又道:“班石虎去了克錦,做了總捕頭,來之前,本王問他,可想北上,你猜猜他是如何說的?”
田狗兒當然沒心情來猜。
於是祁六自問自答:“他說,讓本王代他,向你問好。”
田狗兒攥著酒杯的手已開始發力,手背青筋畢露。
胡泰打個哈哈:“兄弟們都享福了,是好事,狗兒老弟自然也為之高興。”
說話的時候,他抬起右手,落下時,正好拍在田狗兒腿上。
這下用了幾分暗勁,是在提醒對方,不要亂來。
但祁六顯然沒有放過他的打算,嘴巴一咧,拿出殺手鐧:“本王的品位,與旁人不同,不:()苟到最後,我成了一方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