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
而後麻利地起身,向副將簡單交代下午訓練事宜。
斬馬腿靠一個短平快,軍營武械庫裡的長板斧、片刀、狼牙棒如今都派上了用場。
眼見桂枝兒要走,剛領完罰捱了板子的屯長,莽撞地問道:“小將軍夫人,您明日還來嗎?”
將軍夫人?
桂枝兒被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稱呼驚到嘴唇分開,張口輕微吸氣。
“胡說什麼!”欒霜柏一聲厲喝,他耳尖通紅,手足無措。
雖說大梁風氣開放,不講究什麼男女大防和所謂清譽,但、但桂姑娘畢竟是有夫家的人……
哎,怎麼就成親了呢。
欒霜柏停住胡思亂想,驅散了圍觀起鬨的軍士們。
“我、我可沒這麼說過。”欒霜柏面對桂枝兒不敢抬頭,像犯了錯被罰站的稚童。
桂枝微微一笑,吃瓜八卦是人之常情,她倒不覺得被冒犯。
這下反而換成欒霜柏獨自尷尬了。
桂枝兒離去,眾軍士戀戀不捨。
“不來也好。”唯有炊事營伍長心痛地捂著胸口,碎碎念道,“夫人做飯好吃是好吃,可是費油啊!”
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一行人直奔縣衙,今日天晴,雪在陽光下逐漸融化為柔順的水流,潤物無聲。
可縣城的路面並不平整,雪化了,凹凸不平的坑裡陷滿了黑泥,愈發髒亂。
北境,也露出了冰雪世界以外,又窮又破的本質。
“我們魯家,祖祖輩輩都是本分人!賣個酒,得罪誰了?”離得不遠,便聽見一陣女人哭泣吶喊的聲音。
高亢刺耳,彷彿要將心中的痛苦全部釋放。
“當官不為民做主,人死了,抓不到兇手,還不讓下葬,喪盡天良!”
女人先是低聲抽泣,而後失聲痛哭。
犀利的指責像一把銳利的刀子,叩擊周圍人的心絃,圍觀百姓也偶有幫腔。
“縣令大人,您倒是開門說句話呀。”
引路的僕從卻不在意,只冷哼一聲:“窮鄉僻壤出刁民。”
他是跟著駱老爺從江南過來的班底,面對鎮北彪悍的民風,既無能為力又不敢得罪。
“咱們從後門進縣衙,幾位請跟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