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住了關鍵,齊聲發問。
兩刻鐘後,案發現場第一報案人被傳喚前來。
男子穿著棕色的麻布短打,褲腰部分用麻繩繫緊,踢著一雙草鞋,走路歪歪斜斜。
他的手裡還抓著一個小瓶,飄出劣質酒的香味。
今朝有酒今朝醉。
李三是魯家小酒館的常客了,春種秋收都在鄉下勞碌,唯有冬日農閒,每每在縣城裡打零工賺了幾個銅板,他就要來灌上一壺酒。
“那天中午,我酒癮實在是難捱,敲門又沒人應聲。可用手一推,這酒館的門是虛掩的,我就直接進去了。”
李三伸手,還原了他推門而入的動作。
男子面相老實,且已經被巡捕反覆問詢幾回了,並不似說假話。
“酒館的門窗都沒有被破壞的跡象,不排除是熟人作案。”
桂枝兒沉思片刻,突然想起駱縣令在向劉善淵彙報案情時曾提過一口荒井。
“能帶我們去發現兇手衣物的荒井看看嗎?”
在巡捕的帶領下,一行人穿過七扭八歪的荒草叢。
只見一個井口被'乾枯的藤蘿遮掩,還有薄薄的積雪,若不是地毯式搜尋,幾乎不會有人注意。
古井並不深,能一眼望到底。
“就是在這兒,發現了兩套沾血衣物。”巡捕頭子說道,“懷疑是兇手逃竄時為了防止被人發現,藏匿於此。”
做捕快的心細如髮,單憑衣物也能看出不少線索。
比如兇手應是兩名男子,身量不到七尺,一個魁梧,一個羸弱。
但難就難在,除此之外,又推理不出什麼了。
“這樣啊……那蹲守時,也沒有看到可疑人員嗎?”桂枝兒好奇地追問道。
此言一出,巡捕頭子有些呆愣。
“什麼蹲守?”他沒太聽明白,“回小娘子,這些物證俱已在衙門檔案室存放妥當了。”
不會吧。
桂枝兒苦笑著扶額,多好的守株待兔機會啊!
到底只是個偏遠小縣城,一年也發生不了幾起重大惡劣案件,做事不夠專業。
若是隱瞞訊息,再派人埋伏在古井周邊,難保兇手不會偷偷回來處理自己留下的痕跡。
現下卻是八月十五種豆子,晚了三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