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體宿舍。
他哥可是包工頭,工地的老大,這也太隨便了吧,要是他有嫂子就好了,嫂子肯定能管著他哥。
“這樣,哥,你找個出租屋吧,我還能住一住。”趙嘉言出了個主意,他又說,“乾脆我給你找,我對這邊比你熟,你等我訊息。”
不給他哥拒絕的機會,就這麼定了。
趙嘉言吃完就找房子去了。
宿舍瀰漫著地道的香辣味,趙礎在撈鍋底吃剩的食物,他吃的慢,不知道在想什麼,曬不到太陽的宿舍裡陰沉沉的。
不一會,有個工人敲門進來,斟酌著提出一個事兒:“趙總,我婆娘她……”
沒等工人說出來意,趙礎就開口:“可以。”
工人反應慢:“啊,我是說,我看水泥工空了一個,我婆娘手腳利索……”
趙礎吃掉煮爛的白菜葉子:“可以。”
工人小心試探:“那她來了,是要跟我……”
趙礎說:“可以。”
工人滿面紅光:“我的意思是,我們兩口子一個宿舍……”
趙礎依舊是那兩個字:“可以。”
”好,好的好的,我這就給我婆娘打電話,叫她明天坐車來這邊!”
工人走路暈乎不敢置信,趙總這人吧,既不拖欠工資,也不玩階級剝削那一套,他什麼都好,就是看不了帶的人裡有夫妻,要是親親我我膩膩歪歪的時候讓他見了,眉頭皺的能夾死蒼蠅。
所以,通常只要是兩口子,就會自覺分開住,在工地上也不貼著,免得讓趙總瞧著不滿。
趙總這回怎麼變了。
估計是他心情好,人逢喜事精神爽。
是不是下個工程已經定了,還是個大工程,能讓他買別墅買洋車娶媳婦,生活更上一層樓。
是就好了。
趙總髮達了,他們也能跟著吃香的喝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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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兩天,趙嘉言就來工地,給他哥報喜:“哥,香香姐旁邊的下個月搬走,你說巧不巧。”
趙礎脫下安全帽,隨手掛在一旁推車的把手上,他似乎是笑了下:“巧。”
“房子我進去看了,和香香姐那兒一樣,兩日一廳一衛,陽臺是挨著的。”趙嘉言挺激動,“我已經聯絡上了房東,交了100押金,等人搬走,你就過去,到時候我也去住,你把次臥給我就行。”
趙礎摘掉兩隻手上的手套,疊一塊兒,在風中彈彈,灰塵亂飛嗆得很,他說:“你速度倒是快。”
有些許表揚的意味。
“那是,我急著到學校外面住,一到晚上十一點就黑燈瞎火的日子過夠了。香香姐還不知道這事兒,我先瞞著,你見了她也別說啊,到那天她看我站在隔壁陽臺,準能下一跳。”
趙礎是真真切切地在笑:“是嗎。”
趙嘉言哈哈:“你不知道,她被嚇到的樣子特別可愛,還好玩兒。”
趙礎勾勾唇:“這樣啊。”
“哥,天都幫我,這下我跟香香姐住隔壁,那離和她住一起豈不是快了,咳,我是不是要提前把套買上。”
趙嘉言愣了愣。
他哥剛才還是笑著的,從他說出找好房子就開始笑。
怎麼突然就不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