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離開現代化大都市稍微久了,只當是一次快樂的口園旅行就好,旅行結束,當然還要回到熟悉的城市裡,畢竟還有很多工作與追求列隊等著你。”我很想撫摸她的長髮,又怕是太過唐突,手只能停在半空裡。
電話鈴不早不遲地又響起來,嚇了她一大跳,長睫毛撲扇個不停,好看的眉也慍怒地皺起來。
我接起電話,不等對方開口,先發出長嘆:叫、顧,咱們不是己經說定了嗎?怎麼又來電話,求求你先放過我好不好?一切等你妹妹來再談——”以前也跟許多古董商打過交道,但像顧知今這樣窮追猛打的人還真是不多。
電話那端的人楞了一下,柔聲回應著:“不好意思,是風先生嗎?我是顧傾城,顧知今的妹妹,希望請教你一下關於那架古琴的詳情。當然,對於它的來歷,如果不嫌我見識膚淺的話,我們也可以試著探討一二。”
她的聲音柔美到極點,彷彿帶著回味無窮的甜香,又軟又糯。
我的情緒一下子由盛怒轉為冷靜:“對不起對不起,顧小姐,早聽說過你的大名,久仰了。”
顧傾城不露聲色地柔聲笑著:“風先生聽說過我?是從家兄這裡嗎?我只是一介貧寒教師,哪裡有什麼大名?”
聽她說話,措辭之間,隱隱然含著典雅古風,自然而然地就能區別於現代都市裡的女孩子。從聲音判斷,她的年齡絕不超過二十五歲,與己經過了不惑之年的顧知今相差甚遠。
關寶鈴輕嘆著走了出去,似乎心事滿腹。
我本該追出去的,也知道此時應該好好安慰她,但對於揭示古琴來歷的渴盼卻誘惑著我在床邊坐了下來。
“風先生,如果古琴真的如家兄所說,是出自春秋時大夫范蠡與美人西施之手的?五湖?,那麼,君子不貪過分之財,我們會把價格提升到八百萬。按照國際古樂器拍賣的慣例,所有標價都是以英鎊為準,所以,我報的這個價格為八百萬英鎊。”
我聽到顧知今頓足捶胸的動靜,夾雜在顧傾城的聲音裡,一併傳出來。
這個價格,第二次超出了我的預想,從最初顧知今故作大方開出的十萬港幣,一直連環翻滾到八百萬英鎊,猶如變魔術一般。不過,顧傾城的坦率,還是給我留下了非常好的印象,與她的聲音給我的感覺完全一致。
我伸手在琴絃上輕輕一拂,一陣激昂跌宕的錚錚聲隨之響起。
第四部 超級武器
— 第 7 章 … 風林火山的剋星—
顧傾城立刻笑著讚歎:“唔,風先生真是調音的天才,據家兄說上午的時候,琴聲偏轉,似乎沒調到“外剛而內柔、激昂而深幽”的地步,但現在看來,你己經把這架琴調到了爐火純青的巔峰狀態。如果以它來演奏“高山流水”或者“百鳥朝風”,必定能發揮古調中的清遠高絕,但我仍要提醒一句,在北海道的酷寒氣候下,琴絃調得太緊,很容易造成拉伸過度而繃斷。這種弦,地球上己經沒人可以再配,只要斷掉一根,它的價值會銳減九成,所以,在沒賣出之前,風先生最好能小心善待它。”
聽了她的聲音,我對她的人也產生了一絲好奇,希望能早日看到她的樣子,結識這個特立獨行於現代社會的古典女孩子。
顧知今搶著插話:“喂,你武功那麼高,千萬別手指上進發內力弄壞了它,那就根本不值錢了!”
他只談錢,跟顧傾城真的沒什麼親兄妹的共通性。
“明日中午之前,我會飛抵北海道會晤風先生,古琴驗證無誤的話,我會開一張美國花旗銀行的八百萬英鎊支票給你。二十四小時內,拜託風先生對它妥為保管,不勝感謝。”
聽顧傾城說話,文縐縐的,像是老學究在給童生們上課,但聲音偏又那麼柔滑動聽,像是一首低音區裡演奏的小夜曲。
她柔聲道了再見,之後便輕輕收線,動作溫和得像古畫裡停留在花蕊上的蝴蝶,絲毫沒有當下女孩子們固有的潑辣彪悍氣息。
“八百萬英鎊?”我小心翼翼地在古琴朱印上摸了一下,看來之前對它的價值嚴重低估了,從現在開始,必須得重新衡量形勢才對。古琴屬於藤迦,在幽篁水郡裡,琴聲能跟幻覺裡的簫聲應和,應該能證明它的不凡。
既然決定不再把它留給日本人,我肯定會有辦法運走。沿海港口的國際商船,有專門替人帶走私貨的地下通道,把一架古琴帶出日本領土絕非難事。
我匆匆出門,關寶鈴不在院子裡,我不必費心思去想,腳下自然而然走向“亡靈之塔”的天井。她之所以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