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的幾周,以後無論在何處見面,都只當作不認識。說到古琴,她的淵博知識可能還在乃兄之上,並且彈奏技藝更是出神入化。”
關寶鈴很少稱讚別人,但這一次,我看得出她所有的話都是發自內心的。
“好吧,希望這位顧小姐不會讓咱們同時失望。我對她的相貌不感興趣,只希望能得到關於古琴的更多資料。”
距離黃昏還有四個小時,我知道自己該做什麼,馬上取出電話打給蕭可冷。邵家兄弟的煉化儀式,恐怕需要張百森在場,畢竟他們是一起來的,他必須要對邵家兄弟的結局有所交代。電話接通後,我慢慢走到院子裡,因為關寶鈴又在調琴,我不想用其它瑣事打擾她。
蕭可冷的聲音很平淡,恐怕不知道昨晚楓割寺裡的巨大變故:“風先生,有什麼吩咐?”話筒裡,不斷的有叮叮噹噹聲傳來,大概是別墅的防衛工作還在進行中。
我用最簡潔的措辭,敘述了昨晚的事,很明顯,聽到“風林火山”出現時,她受到了極大的震撼,“啊”的倒吸了一口涼氣,急促地追問了一句:“真的?真的是他?”
所有的突發事件裡,她不關心藤迦的死與谷野神秀的破關而出,也不理會被殺的幾百忍者或者起火的保險箱——她只關心“風林火山”這一件事。
我謹慎地回答:“至少表面情況看,那就是他。”
蕭可冷的語調放慢了,顯然是一邊思考一邊講給我聽:“風先生,一年前,手術刀先生曾經做過一個關於‘風林火山’的專題研究,考證了不下一百本與他有關的傳記,也調閒了日本國家檔案館的很多絕密資料,前後共做了至少超過二十萬字的筆記,前後耗費的精力和時間,非常之多。這些資料,就放在二樓書房裡。”
我“嗯”了一聲,表示我知道。
風林火山做為日本人的驕傲,其事蹟早就改編成了電影、電視劇、動畫長片,還有數十部以他為原型的幻想小說。他的大名,家喻戶曉,與日本的壽司、櫻花一樣,成為每個日本人都熟識的詞彙。
在別墅書房的時候,我翻閒過手術刀的筆記,也注意過這一點。
“手術刀先生說過,風林火山之所以偉大,並不在於他的武功、忍術、機智,而是在於他的獨特思想以及無比開闊的前瞻性。據說當年震驚中外的“蘆溝橋事變”,就是他向日軍駐華北最高司令部提的建議,並且同時提供了完整的侵華作戰方案。同樣的提案,他共做過一百多個,特別是日軍在亞洲最猖狂橫行的時候,他己經未雨綢繆地提出了“收縮防線”的建議,預見到了將來戰爭勝負的逆轉——”
話筒裡出現了張百森的聲音:“風,我跟蕭小姐會同時到楓割寺去,邵家兄弟的死,我難辭其咎,必須得送他們一程。”
聽起來,張百森的情緒相當鬱悶,可以理解,邵黑的死屬於發功過度、心智枯竭而亡,邵白則死得不明不白,毫無追查兇手的線索。大陸損失了這兩個國寶緩人物,上面怪罪下來,只能由他承擔責任,弄不好會受極大處分。
被他打斷,蕭可冷沒再繼續說下去,但她說的內容,我都在各種風林火山的傳記中瀏覽過。
“那麼,黃昏時候見。”我的情緒受了張百森的感染,頓時低沉下來,匆匆收線。
關寶鈴己經將古琴調整完畢,端端正正地擺在桌子上。價值三百萬美金的古琴,或許世界上只此一架了,如果我也像顧知今那樣貪財,心情應該是開鍋一樣踴躍沸騰才對,但我的情緒始終覺得壓抑,為了身邊的人接二連三的慘死。
“風,顧小姐的相貌堪稱完美,可惜她從來都不以真面目示人,或許你該偷偷架設一架數碼相機,拍下她的樣子,轉賣給小報記者……”關寶鈴雖然在開玩笑,但很明顯心不在焉,這些話一點都不好笑。
我猜不透她的心事,隱約覺得跟大亨有關。
“我們是不是該離開楓割寺了?你要等的己經等到,“亡靈之塔”的神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或許我們沒有太多的時間等下去對不對?葉先生曾來電話催過我,要帶我儘快返回港島。風,原先熟悉的燈紅酒綠的世界,經過北海道這一段經歷後,突然讓我覺得陌生,並且擔心自己會不會無法重新融合進去了——”
她撐著自己的太陽穴,露出痛苦的表情。
來楓割寺之前,她應該一直是快樂而滿足的,無憂也無懼,身邊最不缺少的就是閨中密友、鮮花讚美。北海道之行,非但沒破解得了大亨中的“黑巫術”詛咒,反而拖她下水,成了獠牙魔的攻擊物件。
“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