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行刺事件有著密切的關聯。
他的追求長生不死,也影響了此後的一代又一代封建皇帝,而導致的後果往往又事與願違,這些企圖長生不死的帝王們常常因為長期服用有毒化學物質——也就是所謂的“仙丹”而提前結束生命。
只要你是人,哪怕再偉大也罷,總歸無法抗拒生老病死的自然規律,中國歷史上層出不窮的“萬歲萬萬歲”的高呼與吶喊,其實不過是帝王們上演的一出出自欺欺人的鬧劇而已。
五
秦國在大舉東進消滅六國的戰爭中,列國竟沒有過一次聯合反抗的行動,也許這樣的念頭都不曾有過。多次合縱抗秦,都被秦國的“連橫”之策破解,然後又一次次地重組,一次次地煙消雲散,恐怕六國早就對這些沒有效驗與結果的“遊戲”產生了厭倦。然而,儘管他們各自衰弱疲憊,只要放棄成見,真正聯合,抱成一團,凝成一股繩,構成堅固的同盟,中國的歷史恐怕也得重寫。
奠定封建皇權的鐵血之王(8)
沒有聯合,只能說明六國確實衰弱腐敗到了極點,不亡也就不太正常了。想那六國先輩,在他們的王國與土地上該是揮灑過多少英氣與偉烈啊,而輪到這些末代子孫手中,竟連一點回光返照都不曾有過,這不能不說是整個六國的悲哀。
沒有聯合,也就只有等著一個個挨宰消滅的命運了。
滅掉六國,統一中國實乃勢所必然。我們在前面就曾說過,如果不是嬴政,換上另一位秦王,他也會完成這一千秋大業。因此,秦王對歷史的貢獻與改變則是在他統一六國以後所採取的一系列執政綱領與施政措施。
公元前221年,秦國終於用武力完成了統一中國的大業。
這一年,嬴政三十九歲,正值人生壯年,精力充沛得令人吃驚,他還有好多大事要做,也將做出一些改變中國歷史的巨大事情。
大秦帝國成立後所面臨的頭等大事就是帝號的議立與國體的定位。
嬴政對中國政治的認識可比他親生父親呂不韋強多了,他深深懂得“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的道理。這時的秦王,再也不是過去那拘於西北一隅的秦王,而是全中國民眾的秦王。這名號,不僅是對嬴政功業的肯定,不僅是對他至高無上地位的確定,也是一種權威的象徵,一個具有特殊社會意義的符號,一種或耳聞或目睹就會產生宗教效應的崇拜。因此,嬴政對其相當認真而慎重,併發出一條詔諭道:“今名號不更,無以稱成功,傳後世。其議帝號。”
其時已升為廷尉的李斯特地招來全國最有學問的七十多位博士,聚在一起反反覆覆地一議再議,這才跪拜進獻於上:“臣等謹與博士議曰:古有天皇,有地皇,有泰皇,泰皇最貴。臣等昧死上尊號,王為‘泰皇’。”
沒想到嬴政並不滿足於所謂最貴的“泰皇”,對此,史馬遷在《史記》中寫道:“始皇自以為功過五帝,地廣三王,而羞與之侔。”一個“羞”,活脫脫地勾現了嬴政的躊躇心態。他認為他的功業是絕對地空前,要超過被先民們神化了的三皇五帝中的任何一位。
於是,他就取三皇的一半——“皇”字, 又取五帝的一半——“帝”字,集三皇五帝之尊於一身,整體大於部分之和,組合成“皇帝”二字,既源於三皇五帝,又高出其上,這才稱心如意。
對這取名,嬴政也可謂挖空心思絞盡腦汁了,但也不能不說他是一個深刻了解中國土壤的封建大帝。嬴政自稱始皇帝,他的直系血脈雖然沒有像他所期望的那樣“後世以計數,二世、三世至於萬世,傳之無窮”,但他廣義的子孫們卻將這一名號長期沿用。兩千多年以來,該有多少人對這一名號趨之若鶩並被扭曲變態啊!直到本世紀初,國人在西方民主思想的啟蒙下推翻了帝制,中華大地上還先後上演過袁世凱稱帝、張勳復辟、日本扶立東北“滿州國”等鬧劇與醜劇。
名號既立,國家體制似乎已不成問題,它承續著秦國先君特別是商鞅變法以來的傳統,並在征服六國的統一戰爭中不斷發展、改進、完善,已基本上形成了一種較為穩定的模式——封建集權。
要想弄清嬴政對此所起的個人作用多大,對中國歷史的影響與改變多深,在此,我們有必要追溯、回顧一下中國政體的發展與演化。
中國的自然環境先天性地決定了中華民族的生活方式、精神文化及其政體性質。
華夏文明的誕生之地有著與其他文明不同的地理環境,四周的浩瀚大海與高山大漠形成了一個相當封閉的圈子拘束了人們的生存活動範圍。黃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