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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他知道自己並不是個高尚的人,他的善良只是懦弱。又想朱芝這種心境,很不利在官場走下去。他沒有坦露自己,也沒有點破朱芝。

不過,李濟運仔細想想,似乎成鄂渝又不能奈朱芝何。成鄂渝能整朱芝,也就能整他李濟運。他倆都把成鄂渝得罪了。一個市委宣傳部長,決定不了縣裡領導的命運。可轉念一想,成鄂渝到底是個無賴,背後又有那麼大的後臺,他會不會作怪,就很難說了。他若在常委會上說硬話,別人看到的是他背後的人。光憑他自己,只能管管分內的事。李濟運把這些話同朱芝說了,她仍是那句話:管他哩,相機行事吧。

田家永家李濟運和朱芝當天就去了,還把田副廳長請出來吃了飯。田副廳長帶了人去,不準李濟運他們埋單。李濟運同朱芝請客就只是名義,老領導真是太給面子了。烏柚老鄉吃飯,劉克強多半會到場。他自己不太請客,畢竟只是個處長。劉克強倒是個很客氣的人,每次都爭著說要請客。大家都很體諒,不會要他請客。

吃過晚飯,李朱二人要送田副廳長回去。田副廳長卻餘興未了,一定要去酒店看看。他今天多喝了幾杯酒,可能有話想說。反正是老鄉聊天,劉克強也去了。大家一同回了酒店,進了李濟運的房間。朱芝就笑著道,她要不要回避。田家永請她坐下,說你又不是外人。話多是田家永說,劉克強、李濟運、朱芝只是點頭。田家永雖有些醉意,說話仍是滴水不漏。但聽他多說幾句,仍可覺出某些牢騷。只是說到烏柚幾個人,田家永話就直露。他說李非凡是看錯了,此人野心太大,又不聽招呼。明陽沒有看錯,但他性子太直。田家永沒有提到劉星明,他似乎故意迴避說到這個人。

李濟運聽田家永說到人是人非,忍不住望望劉克強。烏柚縣的領導來省裡,多會找找劉克強。田家永說到的人,劉克強都是認識的,碰面了都是好友相待。田家永似乎也看出來了,便說:“克強,縣裡領導你都認識,我也不怕在這裡說。”劉克強就笑笑,說:“小劉心裡有譜。”

田家永話說得差不多了,起身回家。司機在下面等著,田家永說:“劉處長來車了嗎?坐我的車吧。”

李濟運忙說:“田廳長您先回去休息,劉處長我們送。”

送走田家永,三個年輕人再坐了會兒。朱芝笑笑,說:“看來田廳長對他的安排是很有意見的。”

劉克強說:“官場就是這樣,再怎麼風光,總有失勢的時候。田廳長當年在漓州,多威風!到了省廳,有人就說他笑話。”

“不至於吧?”李濟運說。

劉克強說:“過去有個段子,在省城裡流行好多年了。田廳長調到省裡,有人就把這個段子

編在他身上。”

朱芝好奇,問:“什麼段子呀?”

劉克強說:“說是田副廳長要調到省裡來了,手續都還沒有辦完,他乘車經過家鄉的大橋,突然叫司機停車。司機覺得奇怪,這座大橋可是禁止停車的呀?可領導叫停,那就停吧!田副廳長披著軍大衣,緩緩地下了車。夜幕剛剛降臨,他一手叉在腰間,一手撫摸欄杆,遠望萬家燈火,飽含深情地說,家鄉的變化真大呀!聽這故事的人都會爆笑。說是田家永知道自己榮調省裡,這可是人生重大轉折,日後必定衣錦還鄉。他有些情不自禁,就把多年以後的風光,偷偷兒提前預演了。一聽就是有人故意臭他的。”

李濟運和朱芝早大笑不止,只說編這故事的人也太損了。李濟運好不容易收住了笑,說: “太搞笑了!但明顯是瞎編,故意笑話我們田書記。他到省裡來沒有半點榮調的感覺,怎麼會有這種感覺呢?”

劉克強也說:“當然是瞎編的。這個故事被安在省裡很多幹部身上,誰也不認賬,都只當玩笑。聽起來也確實像虛構的故事,情節和臺詞太像中國電影。通常那種老將軍戎馬倥傯大半輩子,晚年回到故里會有這般感嘆。八十年代以前的中國電影裡的老將軍,多是這個樣子。”

說完這個笑話,李濟運就送劉克強回去。也沒有喊朱師傅,李濟運自己開車去送。朱芝也說去送送,三個人一起下樓。省委院子就在賓館隔壁,只是院子太大了,走到家屬區不太方便。送了劉克強回來,李濟運開著車,又在省委大院裡兜了幾圈。朱芝有些感嘆,說:“老兄,平常人做官做到田家永這樣子,也夠可以的了吧?到頭來免不了失意。唉,真沒意思。”李濟運也是感慨,卻故意寬慰朱芝:“你可不能這樣想啊!你是常委裡面最年輕的,你得有上進心!”

拜完了年,李濟運和朱芝趕回烏柚去。沒想到半路上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