佔的土地也願雙手奉還,安南願效前朝之制,歲歲入貢。”
朱棣嘆口氣道:“那胡氏倒還算知曉厲害。”
阮玉道:“下邦豈敢招惹天朝上邦?只是安南的內情,三言兩語也說不清楚,陳氏無道,種種罪惡,罄竹難書,於是國人將其推翻,安南王不過是順應天命而已,還望大明能夠體諒到安南的內情,至於這個陳天平,花言巧語,安南王已經查明,此人根本不是大明宗室,只是王子陳元輝的家奴阮康,聖君若是輕信此人,引來兩國交兵,血流千里,實在是得不償失,下邦深知聖君仁德,所以委派下臣送出國書,願與大明永世交好,永為大明藩屏。”
這阮玉回答得很是得體,他臉皮倒是厚得很,剛剛被人揭露,立即換了一副安南國使的嘴臉,居然大言不慚的商談起與大明的交好事宜了。
朱棣笑了,道:“交好?如何交好?是胡氏入京請罪嗎?還是安南迎立陳氏?你口稱永世交好,那麼今日當著眾人的面,朕就不妨表表態罷,胡氏乃是逆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陳氏乃我大明欽定的安南王,胡氏篡權,就是欺我大明,聖君二字,朕不敢當,胡氏誅殺宗室,又派人來朕的腳底下行兇,到了這個時候還想交好?你以為朕會吃你這一套?朕不會取你的性命,會將你禮送出境,不過等你回到安南,去告訴胡氏,朕的大軍即日便要踏平安南,誅他胡氏闔族,你的項上人頭且先寄著,等到胡氏伏誅之時,朕再取你的狗頭不遲。即日起!朕告訴你,朕與胡氏不共戴天!”
朱棣站了起來,目露幽光,道:“送客!”
阮玉的臉色蒼白,雖然早知大明有種種恫嚇安南的動作,不過他一直認為大明不過是恐嚇而已,藉此使安南屈服,可是看這樣子,這位大明皇帝似乎是鐵了心要對安南用兵了。
他鐵青著臉,道:“既如此,下臣告辭。”
談不下去,那就不必談了。
朱棣又笑了,道:“國使要走,朕不能相送,實在遺憾,那就讓郝風樓送你一程吧。郝風樓何在?”
郝風樓道:“微臣在。”
朱棣眯著眼:“你立了大功,朕自有恩賜,不過……你得送這位國使回鴻臚寺去,記著,不可傷了國使的性命。”
郝風樓看了朱棣一眼,覺得朱棣的話裡別有深意。
朱棣又道:“去吧,國使已經很辛苦了。”
郝風樓會意,臣遵旨。
郝風樓幾乎是押著阮玉出來。
阮玉一臉鐵青,不過卻不肯示弱,狠狠瞪了郝風樓一眼,冷冷地道:“你戳穿了我又如何?你們的朝廷還不是要將我當作國使的禮遇?”
郝風樓不理他,直接讓他上了馬車,帶著幾個東宮的侍衛,護著這馬車朝鴻臚寺去,不過他叫來一個侍衛,低聲吩咐幾句,這侍衛點點頭,飛馬往東城千戶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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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東城千戶所裡,一個穿著親軍魚服的人出現,此人手拿著千戶大人的腰牌,直接尋上司吏周芳:“我奉你家千戶大人之命,立即集結人手,前往鴻臚寺!”
周芳驗過腰牌,不敢怠慢,立即開始聯絡各百戶,錦衣衛的組織嚴密,一旦動員,絕不會拖沓,只小半時辰,各百戶所出發,紛紛向鴻臚寺聚集。
“出了什麼事?大人這是要做什麼?”
“為何弄出這麼大的動靜?”
所有人的心底都是疑惑,按理說就算拿人,一般也就是弄一份駕貼去,派幾個人直接索拿就足夠,誰敢反抗?可是如此興師動眾,卻是有悖常理。
“哪有這麼多廢話,大人有命,咱們順著去做就是。”
倒是有一些清醒的人,打斷這些傢伙的疑問。
鴻臚寺外頭,已經聚集了兩百餘人。
黑壓壓的堵在了大門之外,焦躁的等待。
反觀郝風樓這邊,則是閒庭散步,慢悠悠的走著,等到了鴻臚寺,那阮玉下了馬車,一看到這黑壓壓的錦衣衛,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他冷冷的看向郝風樓,道:“這是怎麼回事?本國使不需他們來保護。”
郝風樓微微一笑道:“自然不是來保護國使,而是要捉拿細作。”
他不再理會阮玉,上前一步,尋來周芳道:“鴻臚寺那邊可得到了占城使節的隨員名冊嗎?”
所有入住的使團,都需要在鴻臚寺登記造冊,這都是鴻臚寺的規矩。
周芳點點頭道:“從隨扈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