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破尚太郎,你搞清楚到底誰先背叛誰?!”不可置信,這個人的良知是被狗咬走了嗎?在他□裸奪走一個少女的夢想,驕傲地踩碎之後,而今居然還要把所有的罪行都歸咎於她?!她忍不住吼了出來,幾乎把肺中的氧氣一次用光,隨後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吞吐著空氣,對他怒目而視。
不破顯然也被她突如其來的嘶吼給嚇懵了,良久,他突兀地牽起了笑容,早先的鬱卒和煩亂,似乎被這一吼一掃而空:“你,冷靜不下來了?”
不由咬住下唇,片刻後,她瞳孔慢慢恢復原樣。
“即使再怎麼偽裝,也仍然還是在意的吧。”不破尚滿意看著她為他激動的模樣:“你和我的羈絆,終究不可能輕易斷開,既然忘不了,就沒有男人能接受你,我的敵人更不可能。”
“——你唯一的選擇只有我。”
哈、哈、哈。
京子在心裡冷笑了三聲。此刻他的話,已經讓她笑不出聲來,只能在心裡諷刺著,因為笑出來,都覺得是在對牛彈琴。
“我不是一定需要哪個男人接受我,這是其一。”愛情只不過是人生的一部分,這個部分也許很重要,但也不是缺少了,人生就會被粉碎。
“其二,你所說的那個敵人是誰?——敦賀蓮?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京子輕輕挪動腳步,趨近他身前,用著戲謔的調子,悠悠陳述著一個事實:“他從來就沒正視過你,作他的敵人——你還不夠格。”
“哪怕這樣?”言末,不破猛地拽過她的肩,狠狠地吻上她的唇,那股氣力霸道而激烈,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讓京子猝不及防地被他侵犯得手,她瞪大了眼睛,瞧見他盛滿的得意。
一瞬間,身體彷彿不是自己的了。
羞憤與恥辱感澎湃而來,侵佔了她的身心和思想,她不顧一切地推開他,猛地抽回身,帶下一層沾著血的唇皮。
因為太過用力,她的唇也也開始泛起血珠。
不破尚卻沒有生氣,他伸出拇指,慢慢撫過流血的唇瓣,臉上的笑意卻怎麼也抹煞不去,垂目瞥了眼指腹上的血漬,他低低笑道:“看,這是……‘我們’的血。”“我們”兩個字加重了口氣,帶著點曖昧和輕佻,這個吻哪怕沒有絲毫浪漫可言,他卻清楚知道,他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
“……你真是……”
還沒有抬頭,他就聽到對面女孩顫抖的聲音。
“——太幼稚了。”
啪。
“尚——!!!”餘光只恰好掃到了這一幕,驚慌中的安藝祥子想衝過來,卻被不破伸手製止。
這一次沒有流血,但是一個巴掌所帶來的分量,恐怕比起唇上的痛,還來得深刻吧。
他愣愣望著她,看她緊縮的肩膀,在不斷地發抖著,那紅起來的掌心,還停在他身前不遠。
這樣就好。
他突然有點可悲地想。
只要,不是一無所覺就好。
是愛他還是恨他,只要記得他,記得“不破尚”這個名字就好。
她總會發現——“不破尚”,不是哪個英俊多金的男人,就可以輕易替代的。
京子在一步步往後退,退得無力而倉皇。
她憤怒,憤怒到想殺了他。
她怨恨,怨恨自己為什麼再次被他得逞。
可是她能怎麼樣,在這裡和他同歸於盡?不要說笑了……不要說笑了!!
“不破尚。”這個聲音幾乎冰冷得即將要碎裂開來:“我,對你來說到底是什麼?”
被她眼中一寸寸冰裂的神色刺中,他只覺得自己的心似乎被什麼狠狠套住,越勒越緊,緊到不能呼吸。
“……一個……隨你搓圓捏扁的玩物麼?”
時間停止了流動。
誰也不知道誰在想著什麼,只是眼中的情緒,竟是那麼的鮮明。
如果說,在今天之前,她和不破的感情已經淡成一段過去,那麼現在,不破確實達到了他的目的,這種任人把玩的難堪,不是一時半刻,可以遺忘的!
之後,空間也靜默了——
拐角走出來的人,正將手中的鑰匙收入外套的口袋。
然後不期然和麵前的鬧劇,撞了個滿懷。
她在這一角。
不破在那一角。
敦賀蓮在這一端。
三人三角,等邊的三角。
他沒有看到前因後果,卻看到了她和他唇上的血色。
“蓮……”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