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碎屍絕對是重案,尤其還涉及到槍支這種敏感性東西,於是隊裡重點對待,連夜審訊排查。排查很累,尤其是舊菜場這麼大的人流量。不過當日並不是程倉石值班,老兆令他回去休息,第二日接班。第二日,程倉石剛到警隊,就看到幾乎一宿未睡的老兆出來了。
“阿石,小遠你們倆跟我走,其餘人,由王隊長安排。”老兆這麼說道。他的精神狀態還很好,雖然眼睛還有些充血,但已經過了最疲乏的時期。
“去哪裡?”
老兆只帶了兩個人,說明他們這頭並不是重點,聽到方遠這麼問,他沉思片刻才答道:“我有種感覺,雖然可能性小,但還是去看看。”
一行三人又回到了舊菜場,然後老兆開始敲附近住戶的門。
碎冰店主要供應舊菜場的一些攤販用冰所需,但是也有一些附近住戶會上門來買幾袋冰塊去。老兆在一戶戶地敲門去找線索,這法子很笨,卻也不失為一種途徑。
在這邊的住戶基本上不是什麼高階住宅,兩個鐘頭下來,已經敲了大半的門,卻一無所獲。這本來希望就擠渺茫,有一個小復擺在前面,又不知那碎冰店發生什麼事,但大部分人都在看到警察時保持著極度謹慎的態度。
方遠有些洩氣,跑了大半個早上,捱了不少門板和白眼,雖然這兩年他也習慣了。
下一戶,程倉石便上前敲,方遠休息著。門一開啟,一個穿白大褂醫生模樣的男人探個頭:“你們是?”
看到這男人,程倉石心裡湧上一陣怪異,但他還是公式化地亮個證,然後詢問道:“請問五月十日晚有沒有聽見奇怪的聲音?”
那男人一口回絕:“沒有!”
“打擾了。”
再一次被一口回絕,三人都不訝異了,繼續往下面走,這一日,直到附近走訪結束,也沒什麼收穫。
回到局裡,卻聽法醫傳來的報告,報告只有三條:第一,屍體不完整;第二,死亡時間估計在四月中旬;第三,年紀在十五六歲。
程倉石聽到這十五六歲時,腦中忽然有什麼念頭一閃而過,似乎某種事端的徵兆已經隱隱呈現,只是他無法抓住。
根據死者年齡,王彷開始查失蹤的小孩,希望能把被害人的身份給查詢出來。
整日大幅度的排查讓整個警隊的人忙得腳不沾地,但是由於屍體泡過冰導致死亡時間不確定,於是加大了難度。幹了一天活,程倉石跟眾人道別後,準備回家。
步下高高的階梯,他邊想今天的案件,直到看到有兩個人向他走近。兩人都年近五十,掛著和煦的笑容,穿著休閒服裝。
就在他和兩人錯身而過的時候,其中一個突然開口:“你是程倉石?”
程倉石疑惑地向他們轉頭:“你們是?”
“有些事,想跟你談談。”其中一個微微一笑,客氣道。
一個人在社會上混得久了,身上總會或多或少地帶著職業習慣和特徵。比如說話的語調和行為方式。面前的兩個人已經很低調,但是程倉石在第一眼看到他們的時候還是能感覺出一些他們試圖掩蓋的東西。某些遮掩不住,不經意間流露出來的氣場。
程倉石心一動,朝他們投去詢問的目光。其中一箇中年人顯然讀懂了他目光裡的意思,微微笑著點頭。程倉石眼前一亮,心中明白了什麼,帶著他們往外走:“我們去找地方聊。”
在一個僻靜之所,三人進行了一次秘密會談,那兩個中年人不住審視眼前的人,程倉石一直都坐得筆直,眼神沉穩而有力。臨到最末,那中年人笑著站起來朝他伸手:“到底是賀連長帶出來的兵,就是不一樣。”
對方的誇獎沒有讓他露出欣欣然的神態,他只是站起身來,握住那隻手然後道:“行動有危險性,兩位要注意安全。”
“既然來了,自然要查明白。”另外一個輕描淡寫道。
金海乒在海關身居要職,對外一向擺出清廉高潔的姿態。那日在情人家被人盜竊,又有小警察找上門來,他當時斷然否認並及時將大筆的資金挪了個地方。金海乒從來沒想到這次小小的事件會是一個導火索,將他連根拔起,席捲到風暴中去再無法脫身。但是現在的金海乒根本沒將那件小事放在心上,這也不值得他放在心上。
相反這幾天他笑得很開心,原因是謝行恆的貢獻越來越多了。人都有貪慾,他也不例外,握在手中的錢財越多越好。
自謝行恆那次在警方臉上颳了個響亮的耳光之後,趁著警方的退卻,他大肆走私,貨物吞吐量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