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全是腦子壞掉的傢伙。”
旁邊,姜姜保持著半透明狀態,懸浮地拉遠距離,悄然封鎖掉二人身後的方向,以防其逃走。
“堂主,就是他!就是他傷了我,破壞了祭祀聖師的儀式!”
被燒得毀容的壇主厲聲道。
他語氣憤怒中夾雜興奮,似乎為對方的“自投羅網”而高興。
卻沒有注意到,站在他身後的中年人臉色無比凝重,如臨大敵。
“堂主,殺了他,殺了他為我……”
正說著,聲音戛然而止,黑衣壇主愕然低頭,看著胸膛刺出的刀尖。
然後一寸寸扭回頭,難以置信的盯著身後執刀的中年人,彷彿在問為什麼。
可卻已沒了機會,他僅剩的靈素以及強烈的惡念,化為一縷縷黑氣,從傷口處沿著刀刃匯入中年人的掌心。
被其吞噬煉化。
季平安冷眼旁觀,並未急著出手,只是憐憫地看著這一幕:
“四聖教還是與當年一樣,殘暴不分敵我。”
穿著短衫道袍,手持半米長弧形尖刀,頭髮散亂,面容陰鷙的中年堂主緩緩抽刀,任憑被抽乾的屍體倒在地上。
遍佈紅血絲的眼球盯著季平安,說道:
“人丹罷了,若非聖教重現,急需人手,這種貨色也配任壇主?”
他的語氣中,帶著強烈的傲氣。
並未對季平安那句話起疑——畢竟,四聖教雖消亡許久,但江湖上還保留著相關傳說。
季平安饒有興趣道:“所以,你就是那個幕後散播《登仙錄》的魔道修士?”
中年人身軀緊繃,保持著隨時出刀的姿勢:“閣下又是何人?”
季平安笑道:“你不認得我?前日,情緒之海中……”
中年人聞言,額頭青筋綻開:“是你!?”
雖有些許猜測,但確認這名破壞集會,並尾隨地上的蠢貨追殺過來的神秘人就是前日擊傷自己的兇手後。
一股難以遏制的怒火騰起。
這一刻,些許試探的心思也淡了,中年人骨節突然“噼啪”作響,抬起手腕一甩,黑氣如墨汁般掉落。
每一灘中,都鑽出一個臉色猙獰的大頭娃娃。
稚嫩的臉上,表情各異,或貪婪、或殘暴、或嗜血、或暴怒……這是魔道術法中的馭魂術。
凝結惡念為魂,乃是一種專傷神魂的術法。
“去!”中年堂主厲聲叱道。
話落,這些大頭娃娃尖叫著發出魔音,前一刻,還如脖頸上拴著鐵鏈,瘋狂咆哮的狗子。
這一刻,狗鏈斷了。
季平安站在庭院門口,抬眸審視著疾馳而來的一群娃娃,右手虛抓,一根褐色為底,點綴綠意,上粗下細的調轉過來,輪圓了平靜揮出。
“嘭嘭嘭!”
一隻只娃娃被皮球般打的倒飛出去,在半空反轉,“嗷嗷”地痛叫。
臉上浮現出誇張的痛苦神色。
與此同時,院中青磚裂開,泥土隆起,探出泥土凝聚的手臂,朝中年人抓去。
“土行術法?!”
中年堂主眼神一凝,騰躍而起,道袍緊貼面板,布鞋踩踏空氣,腳尖落下處宛若踏足水面,盪開層疊漣漪。
呼吸間,拉出殘影抵達季平安面前,手中纏繞惡念的一刀發出尖銳嘯鳴,直直鑿擊面門。
這一擊極為突兀,速度堪稱恐怖,刀出的同時,季平安心頭七情六慾噴湧。
眉心有黑氣凝聚,瞳孔倏然呆板,失去色澤,彷彿被抽離了靈魂的布偶。
遠處,姜姜抱著肩膀,尖頂的巫師帽子軟軟垂下,本來在看戲,可見狀仍舊一驚,就要騰身過去援救。
可下一秒,她邁出的腳尖停在了半空,又緩緩收了回來。
只見季平安毫無神采的眸子眨了眨,溢位一絲笑意,空餘的一隻手中,袖口滑出一根毛竹製成的戒尺。
輕輕一打。
“叮!”
戒尺與短刀撞擊,發出清脆的聲響,中年堂主臉色驟變,只覺一股酥麻感溯著刀柄,一路摧枯拉朽般襲入手臂。
繼而,右臂整個失去了知覺,軟軟垂下,短刀也跌落在地。
“金行道術?!道門高手?”
若說此前,單一的五行術法,還難以確定,但連續目睹多種道術,他下意識將季平安視為道門中人。
我欽天監星官這麼沒牌面嗎……季平安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