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說不出話來了。兩人一聲不吭的繼續往前走。
走了很久,這甬道似乎沒有盡頭一般,大概一個半時辰都過去了,兩人已經有些疲軟了,竟還沒有要到頭的趨勢。
就在兩人都很疲乏很鬆懈的時候,忽然聽到嘶嘶的聲音,像是蛇在吐信子,兩人用火把在身側劃圈檢視著。剛才就被火光驚擾的蛇刺客又被晃動的兩團火一擾,張嘴就向離它最近的羽鳶咬來。她抽出匕首去擋,卻沒料到蛇柔軟的身體在半空中扭轉著,忽然轉向了,躲閃不及,一口咬在了小臂上。
司尤一個劍步衝上來,斬下蛇頭,大叫道:“這蛇是劇毒!”其實他話音還未落,羽鳶已經掀起衣袖用匕首削掉了傷口附近的肉。動作中在一瞬間完成,一點痛感都沒有,只看到鮮血如柱。
“你瘋了!”司尤瞪大眼睛不敢相信。
“你有包紮傷口的布帶嗎?”現在身體已經感受到了這陣強烈的痛,羽鳶皺眉。
“你先坐下別動。”他扶著羽鳶小心的坐下,又從馬鞍前的袋子裡拿出一卷布帶,小心的抬起羽鳶的手臂,生怕弄疼了她。
見司尤要將布帶覆在傷口上,羽鳶呵斥:“你要幹什麼?不會處理傷口嗎?先在這裡紮緊,止血啊!”說著用左手在傷口上面的手臂處比劃。
司尤趕忙將布帶往上挪一點,在小臂上端打了一個結,紮緊,剛才還如泉湧一般的血果然少了。“你似乎很會包紮啊,不像是一個皇后,倒像是……”
“廢話少說,這裡陰暗潮溼,又瘴氣,你快把傷口紮起來。”羽鳶冷冷的說。忽然瞥見一邊被佔下的舌頭已經沒了動靜,可是身體卻還拼命的扭著,嫌惡的看了一眼,將匕首擲過去,正中七寸,那蛇立刻就不動了……
滴油看在眼裡,道:“你,變了。”
“恩?”
“這一次的你,和從前的你不一樣了。”
“你說什麼?”
司尤笑而不語,小心的將最後一個結打好,就在羽鳶面前坐下。他解開衣帶,將左肩的衣襟來開來,露出小麥色的面板來,羽鳶看見他的左肩上,赫然又一道傷口。已經癒合的傷口,約有寸許寬,周遭長出來的面板是淡色的,有許多皺褶,就這麼扭曲這,毫無美感。
“是你!”羽鳶驚詫道,看到這個傷口,她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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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道猙獰的傷口,讓她一下子想起來了。正是自己剛進宮不久的那個晚上,鳳至殿裡忽然出現了一個刺客,那個警惕得一句話也不肯多說的刺客,只是在走的時候留下了一塊暖玉。自己曾經無數次的猜想他的身份,只是千想萬想也沒想到他竟然是匈奴的三王子司尤。原來那晚他潛入皇宮,是為了刺殺元君耀。
“不錯,是我。”司尤將衣服拉好,一邊笑著一邊繫緊腰帶。
他笑起來沒有半點心機,這樣純粹的笑容,羽鳶似乎很久沒看到了。
“看來王子殿下為這次的入侵煞費苦心啊,甚至甘願以身試險如虎口。”元君耀絕對不是好惹的,那晚如果沒有自己幫忙,他必然落入冷凝楓手中。
“你變了。”司尤看著她,重複了一遍,剛才還掛著笑的臉又有些沉下來了。
“我還是我,變的是時局。”羽鳶抽回自己的手,放下衣袖,蓋住了傷口。
“你變得狠心了,無論是對別人還是對自己,殺人不眨眼。”想起那些與自己一同出生入死計程車兵們慘死在眼前,想起戰場上翻飛的鮮紅衣炔,再看著眼前絕美的容顏,他無論如何讓也無妨將兩者重疊,雖然這本就是一人。
“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儘管戰場上潑灑的鮮血一直是羽鳶的心結,但她也不斷的說服自己,這一席話,既是說給司尤聽,也是說給自己聽的。“戰場上沒有正邪,有的只是勝負。你興兵攻打我邶國,何嘗不是生靈塗炭,殺的難道不是人嗎?”
“是邶國曾經犯我國境,佔我疆域,本王子不過是收復失地罷了。”他義正言辭的說道。
“天下之大,乃是所有人共有的,不屬於任何人,只不過領主們為了滿足自己的yu望才開始爭奪的,所以沒有收付與侵佔直之說。”
“那你為何還要上戰場,還要與我爭奪?”想了想,覺得羽鳶說的似乎有道理,但為了面子司尤也不相讓。羽鳶忽然覺得好笑,比自己高出一頭的男人,和別人爭辯起來想小孩子一樣,急得要跺腳了,一點王子的威嚴都沒有。
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