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給中央宣傳部、文化部領導寫過信,也給劇院領導也寫過信。她的執著奏效了。終於在幾年以後實現了鄧敏排演《圖蘭朵公主》的夢想。
2003年“非典”疫情剛過,《圖蘭朵公主》的創作就進入最緊張的階段。那時,鄧敏每天乘車跑到編劇住的賓館裡,盯著、催著、守著,好像生怕編劇懈怠似的。她為編劇沏茶、買飯、點菸、打扇。寫出一場甚至一段唱,她就請編劇讀給她聽,聽過之後又總要提出自己的修改意見。那個時期她白天在賓館“督戰”,晚上回家還要觀看各種版本《圖蘭朵》的錄影,翻閱有關圖蘭朵的文字資料。
中國京劇版《圖蘭朵公主》的情節不完全拘泥於歌劇原作,它把圖蘭朵拒絕眾王宮貴族男子求婚的原因,由原來的家恨,變成了對這些人貪戀名利的深惡痛絕。原劇中卡拉夫王子的女僕柳兒在該劇中變成了卡拉夫王子的父親鐵木爾,鐵木爾是圖蘭朵的乳孃陸玲公主多年前的戀人,而圖蘭朵是陸玲公主和燕薊王的女兒。這樣,陸玲、鐵木爾、燕薊王的愛恨情仇與圖蘭朵和卡拉夫的相遇相戀這兩條線索交織在一起,使劇情和戲劇情境更加複雜、尖銳,也更中國化、戲曲化。
世界認識東方公主圖蘭朵是在西方人搭建的戲劇平臺上,京劇《圖蘭朵公主》就是要還世界一個真正的東方公主。在京劇《圖蘭朵公主》中,鄧敏塑造了這樣一位“真正的東方公主”。決定出演圖蘭朵公主這個角色前,鄧敏“心裡一直在醞釀這個角色。對圖蘭朵這個人物的研究就像一罈酒,有個發酵的過程。我看過魏明倫老師編的川劇,也看過義大利的歌劇和張藝謀的歌劇。我喜歡這個故事,也喜歡這個人物,對這個戲我有自己的理解。我在舞臺上塑造過很多公主,有鐵鏡公主、代戰公主、雙陽公主等等。圖蘭朵有公主的共性———傲氣、霸氣、嬌氣;但她也有別的公主沒有的個性。對圖蘭朵這個人物、這個故事,你可以那麼理解,我可以這麼理解;你理解出來的是那樣的風格,我理解的是這樣的風格。這就像畫家觀察大自然,對一樣的景色,會有不同的視角、不同的眼光、不同的感受,畫出的作品各有各的風格”。
為了在舞臺上創造一個全新的中國公主,鄧敏搬出了塵封多年的琵琶,在北京最悶熱的那些日子裡,把門窗緊閉,一練就是半宿。她就像一個等待臨產的母親,懷著欣喜的心情,一刻不停地忙碌著,準備著迎接自己第一個新創作品。
《圖蘭朵公主》終於在2003年11月初彩排合成了。中國京劇院隆重推出新劇目———大型京劇《圖蘭朵公主》,使西方人家喻戶曉的圖蘭朵公主終於在300年後葉落歸根,“出口轉內銷”,登上了中國的戲劇舞臺。
中央戲劇學院排演場裡坐滿了趕來先睹這個“回孃家的中國公主”的專家和青年學生們。當觀眾正沉浸在優美的旋律和劇情的懸念之中時,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鄧敏在盡情的舞蹈中,託舉的演員們由於緊張失手,把她從兩米多的高度頭朝下跌在地上。鄧敏被摔倒在臺上一動不動。
鄧敏:我的舞臺就是一畝三分地(4)
“完了,這個演員可能毀了!”“要是傷了頸椎,可能全身癱瘓!”劇場裡的觀眾都在擔心的議論著。“哇———”倒臥在臺上的鄧敏忽然發出了哭聲。她自己也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壞了。周圍的同志正要詢問她傷得如何時,鄧敏卻含著淚問大家:“我臉上的妝蹭了嗎?”大家都笑了。彩排繼續進行。在彩排結束時,觀眾湧向了舞臺,他們要在距離更近一些的地方看一看這位可愛的“中國公主”。從此,“鐵公主”、“鐵姑娘”的綽號不脛而走。
京劇《圖蘭朵公主》公演了。伴隨著《茉莉花》的主旋律,風情萬種的“圖蘭朵”盛裝出場了,依然豔若桃李,但卻不再冷若冰霜,對真摯愛情的幻想與渴望使她回覆了花季少女的純潔。扮相俊美的鄧敏,此次在化妝師的精心裝扮下,甜美中又增添了幾分雍容,而楊派老生黃炳強飾演的卡拉夫也可謂英武帥氣。一個身段嗓音俱佳,一個打破了行當的界限,將小生融入其中,兩位青年名角為戲曲舞臺營造出了偶像劇一般的感覺。
戲中,圖蘭朵公主鄧敏有幾段“舞”姿,既有傳統的如一團火在飛舞的串翻身,又有輕柔浪漫的糅入了芭蕾因素的民族舞蹈。在做的方面,她打破了行當的界限,兩次以花旦的手勢、腳步來表現圖蘭朵的少女心性。而“打”對於鄧敏來說更是不在話下,槍花舞得如銀盤飛舞,高拋槍背身接槍穩穩當當,幾個亮相又帥又美,與卡拉夫的比武真真假假,剛剛還含情脈脈,又突然調皮偷襲。最讓人驚訝的是,鄧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