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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1988年,鄧敏在北京長安大戲院以漢劇《重臺別》,京劇《挑滑車》、《八大錘》三出風格迥異的摺子戲而奪得中國戲劇最高獎———梅花獎(第六屆)。當時鄧敏只有18歲。到目前為止中國戲劇梅花獎頒發22屆了,鄧敏還是最年輕的獲獎者。當年,她同時被授予湖北省文藝最高獎“金鳳獎”和武漢市文化藝術最高榮譽“黃鶴杯”。

1989年起鄧敏住在北京的一個地下室裡,悄悄準備報考中國戲曲學院,在本科畢業後又繼續了研究生的課程。1994年鄧敏在大學還沒畢業時就被中國京劇院破格錄用為青年團的主要演員。

鄧敏覺得只會唱戲還不夠,那還只是個匠人,還必須做個有學有術,知其然也知其所以然的明白人。她記錄了幾十萬字的學戲筆記,用壞了十幾個隨身聽錄音機,購買了大量的文藝書刊和中外名著。上課、學戲、練功、讀書就是她的全部生活。

有一段時間,她每天清晨4點起床聽錄音,看錄影;上午去老師家學戲聽課,下午請曾為梅蘭芳先生伴奏過的老琴師為自己調嗓子,說唱腔;晚上跑劇場,凡是能看到的戲她都要去看。團裡有演出,哪怕是在臺上只站一分鐘的小角色,她都早早地到後臺認認真真地化好妝;團裡沒事就到別處去替人演出,借臺唱戲。借臺演戲不取報酬,還要受氣。記得一次化妝時梳頭師傅為她插飾品刺破了頭皮,她咬著牙,含著眼淚,忍著疼,演完了戲。一個人回到冷清的家裡,趴在床上哇哇的哭了半宿。可是,第二天她還是早早的又坐在了化妝臺前……

鄧敏走在寂寞的追求之路上。有人笑她“傻氣”,也有不少朋友勸她“京劇這樣不景氣,傳統戲年輕人都不愛看,你學好了又有什麼前途?”她聽到這些話時總要說:“中國不能沒有京劇,也不會沒有京劇。不把優秀的傳統繼承下來,想改革都不知怎麼改,要創新都不知怎樣邁步———我一定能排出這個時代青年人喜歡看的京劇。”

二 “ 鐵姑娘”由“出口轉內銷”,透過舞臺還原世界一位“真正的東方公主”。

1999年春,###主席訪問歐洲之際,時為中國京劇優秀青年演員研究生班的學員鄧敏,隨同中國京劇院六十多位藝術家作為“文化先行”踏上了義大利國土。歐洲是歌劇的故鄉,義大利是歐洲歌劇的發源地,當地人以喜愛歌劇為榮。中國京劇院出訪前,曾有不少人關切地詢問,京劇是中國的“國粹”,其文化、歷史背景與西方觀眾有著不小的距離,外國觀眾能看懂嗎?

在金碧輝煌、久負盛名的羅馬與佛羅倫薩歌劇院的成功演出,鄧敏擔綱主演的中國京劇《楊女門將》著實讓歐洲觀眾領略了東方藝術的魅力。鄧敏看到,容納千餘人的劇場座無虛席。許多人專程從附近一二百公里外驅車趕來觀看。每場演出結束時,觀眾一邊熱烈鼓掌,一邊起勁地喊著:布拉沃(好)!執意要到後臺見見演員的年近七旬的保勒太太說,我雖然不懂漢語,但看字幕和透過演員的表情、手勢,理解了劇情,京劇向我開啟了一扇瞭解東方世界的視窗。中國京劇為何會博得西方觀眾的青睞?鄧敏道破真諦:“藝術是相通的,人類的感情是相通的。”她還說,中國京劇院義大利訪演,時間雖然短暫,但影響十分深遠。它意味著中國京劇開始以一種全新的形式和精美的形象走進了歐洲主流演出市場,並以東方歌劇的最高水平和神奇風韻帶給以喜愛歌劇為榮的西方觀眾一個意想不到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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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敏:我的舞臺就是一畝三分地(3)

“圖蘭”在蒙語中是希望的意思,京劇《圖蘭朵公主》的誕生過程中就滿含鄧敏的希望。1999年在義大利演出《楊門女將》後的那一幕深深地刻在鄧敏的記憶裡,以至今天提起仍然不由自主地激動。當時有外國記者問鄧敏:“是不是中國的藝術只能表現打打殺殺的武術題材?”一句問話令鄧敏十分震動,“我意識到西方人眼裡的中國文化太概念化了,有五千年文明史的中國文化、21世紀的中國主流藝術不是象徵落後的辮子和小腳,不是隻有打打殺殺的功夫,而是有深邃的理性內涵和懾人魂魄的魅力的!”

鄧敏當時回答外國記者的話中充滿了驕傲:“我有一個夢想,有一天我要在帕瓦羅蒂和多明戈演出過的舞臺上演出京劇《圖蘭朵》。”普契尼的歌劇《圖蘭朵》是精品,但演繹的是西方人眼裡的東方公主,鄧敏發誓要把義大利歌劇中的圖蘭朵搬上中國京劇舞臺。當時許多同事都笑了,說鄧敏又在那兒冒傻氣了。

排演《圖蘭朵公主》是鄧敏的一個夢,她要把這個夢變成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