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他,老舍祖籍很可能在遼陽。
從朱川家中回來,梁廷信便投入到了對老舍祖籍的研究工作中。尋訪中,梁廷信瞭解到,上世紀90年代初,舒乙曾到後金故都遼陽東京城訪祖,並寫出了《老舍早年年譜》續篇———《古城牆上的一棵小棗樹》。在文章中,舒乙提到,老舍是滿族舒穆祿部的後裔。老舍這代是“慶”字輩,哥哥叫“慶瑞”,老舍叫“慶春”。舒乙考證的《八旗滿洲氏族通譜》記載:“舒穆祿部最有名的人物叫楊古立,是清朝的開國元勳之一。舒穆祿氏的後代多分佈在遼寧遼陽地區和北京等地”。舒乙還考察了楊、徐、舒、宿4個名姓的滿族人殘存的家譜,最後一代幾乎都是“慶”字輩。而舒穆祿氏大家族在一次內訌後,老舍的父親舒永壽從這一支分出遷往北京,親戚間從此也不再往來。
舒乙的文章令梁廷信很受啟發。他先後前往撫順、瀋陽、承德、北京等地考察舒穆祿氏家族繁衍。幾經周折,梁廷信最終在遼陽市新城村找到了答案。新城村有位78歲的老人名叫徐光秀,也是滿族,並與老舍同是舒穆祿氏家族的後裔。徐光秀告訴梁廷信,滿清時舒穆祿氏是一個大部族,他曾聽長輩講過,舒穆祿氏部族遷到遼陽東京城(遼陽新城村)一帶,屬於正紅旗。
根據徐光秀老人介紹的史實,梁廷信又考證了清代滿族的姓氏。研究中,梁廷信發現,滿族人姓氏在清代多是按部族居住地名字定姓。上世紀初,滿族人的姓氏又發生了變化。有的冠上翻譯成為漢姓,有的將其祖父或父親名上第一個字為姓,或者找一轉音的漢字冠為姓,而舒穆祿氏部族主要以楊、徐、舒、宿為姓。從梁廷信對遼陽新城地區舒穆祿氏後代的走訪和大量資料中可以判斷,老舍的祖籍很可能就在遼陽。這一結論現在也得到不少專家和學者的認可。接受採訪時,舒乙認為遼陽有可能是老舍先生的祖籍,也有可能是黑龍江人。
舒乙是老舍之子,也是一個老舍研究者。他認為,“老舍先生的投湖是必然”。對此舒乙分析道,老舍先生作品中好人自殺的多,而方式多是投水。此外,1941年日本人圍逼重慶時,老舍就意欲投嘉陵江,有老舍寫給王冶秋的信為證。老舍在信中說:“我看不出能再向哪裡跑,而且跑也沒有用,好在嘉陵江又近又沒有蓋兒。”
至於老舍為什麼選擇太平湖作為自己的人生終點,舒乙認為,太平湖位於北京舊城牆外的西北角,和西直門大街西北角的觀音庵衚衕很近。而觀音庵衚衕曾是老舍先生母親晚年的住地。“老舍先生是去找自己可愛的老母了。”
關於老舍的最後一天,舒乙回憶道,那天清晨一大早,父親就把母親支出去了。當時,父親對母親說,“你去上你的班,不要管我”。母親走後不一會兒,父親也出了門。出大門前,父親拉著3歲小孫女的手,說:“和爺爺說再———見———!”這一幕與老舍作品《茶館》的結尾幾乎一模一樣。舒乙說:“老舍之死是場悲劇。他的‘舍予’反抗精神,他的悲壯氣概,在那非正常的特殊條件下,有著巨大的震撼力量。他的死,向世人丟擲了一串大大的問號和一串更大的驚歎號。”
舒乙:眾人稱甲的“愛國者導彈”(9)
舒乙提到父親筆下的老北京,說到:他筆下有著最地道的老北京,這和他是滿族很有關係。清末民初的每個旗人,都會養花、養狗、養馬、養鴿子、養蛐蛐,都會騎馬射箭,都會舞槍弄棍,都會拳術,都是美食家,都懂各種禮儀……老舍先生熟悉老北京和滿族人,所以寫出來的東西就特別真,特別鄉土。
“老舍先生的作品,我看有11部半是他的代表作,那半部就是《正紅旗下》。他的作品好多屬於‘隱式滿族文學’。他沒有正面描寫過一個滿族人,其實他寫了大量的滿族人。祥子,我分析了,他不是滿族人,而是河北鄉下人。”在文學研究中,舒乙把工程的分類法、統計法運用上了,發現老舍留下的250萬字的長篇小說中,以北京為地理背景、風土人情的有150萬字。他運用理工統計方法統計出老舍全部作品中共出現240多個地名,95%都是真實的。“這些地名從地圖上標出來,會發現全部在北京的北角,他小時候就出生在這邊。”舒乙從地名的分類和功能研究老舍身世的關係,有關研究文章在老舍學術研究會議上宣讀後引起大家的興趣,有人將此命名為“文學地理學”,由此派生出很多這方面的研究。日本研究老舍的中山矢子教授看了舒乙寫的關於《駱駝祥子》中祥子拉車路線的研究,率隊由舒乙陪同走了5次祥子的拉車路線。“老舍先生的作品改編為影視劇的最多,改得較好的有《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