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聽閣下的口音,是京城人氏,你既姓裴,可是裴楷什麼人嗎?”
裴通道:“正是我家主人。”
鍾會的神色頓時凝重起來,看了一下左右,除了方才押解裴信的幾名士兵之外,再無旁人,鍾會立刻沉聲對那幾名士兵道:“此人確非奸細,你們退下吧,不過關於此事,不得向旁人道之,違者嚴懲。”
那幾名士兵諾諾地應了,退了下去,鍾會將裴信引入帳中,令人掌燈看茶。(未完待續。)
第684章 反意已決
鍾會在京城的朋友並不多,當裴信主動地報上姓名之時,鍾會首先便將他和裴楷聯絡到了一起,除了裴楷,鍾會也的確想不到在這個時候會有什麼人會派人來見他。
裴信將自己的內衣的夾層撕開,從裡面取出一封信,雙手遞到了鍾會的面前,道:“我家主人特意派我來見將軍,並再三叮囑,要我一定將書信親手交到將軍的手中,前段時間我早已趕到了荊州,本欲到益州去見將軍,但奈何關卡林立,不得通行,故而只能在荊州等將軍到來。”
“關卡林立?”鍾會微微地一怔,按理說從荊州到巴西這段路都是在晉軍的實際控制之下,有必要搞得這麼如臨大敵嗎。
“是的,設卡的正是荊州都督司馬亮的部下,他們封鎖了所有通往益州的道路,對過往行人嚴格盤查,仔細搜身,小的怕書信落在他們的手中,故而沒有接近關卡。”裴通道。
鍾會皺皺眉,他似乎從這麼一件小事之中悟出了些什麼,不過鍾會很快將注意力轉移到了裴楷的這份信上,有些迫不及待地拆開了火漆。
裴楷的信不長,但卻明確地給了鍾會一個資訊,那就是司馬炎對鍾會已經起了戒心,所謂的糧草短缺只不過是一個逼迫鍾會就範的藉口,裴楷建議鍾會千萬不要到洛陽來,恐有殺身之禍。
其實鍾會對司馬炎所謂的糧草短缺的藉口也是心知肚明的,但沒有糧草補給,十餘萬大軍待著益州就是等死,鍾會自然不可能坐以待斃,所以他必須要回到荊州來。但司馬炎對自己起了殺心,倒是有些出乎鍾會的意料,畢竟自己從來也沒有生過叛逆之心,就算是擁兵自重,那也是為了晉國的利益做的考慮,鍾會從頭到尾都沒有準備背叛晉國。
此刻裴楷的來信,宛如一盆涼水,從頭到腳,將鍾會給澆了一個透心涼,讓鍾會對司馬炎僅存的一點幻想,最終也破滅了。
鍾會曾以為,就算自己拂逆過司馬炎的意思,但方今晉國內憂外困,正是用人之際,想必司馬炎也不會太過份,自己就算得不到重用,最起碼領軍將軍的位置不會有太大的改變。
但他顯然是低估了司馬炎的狠辣,司馬炎不光不會重用自己,而且還很有可能會取自己的性命,裴楷的來信明白無誤地告訴鍾會,司馬炎在乎的,只是鍾會手中的十萬大軍,而不是鍾會本人,種種跡象表明,司馬炎已經是磨刀霍霍,暗藏殺心了。
鍾會做為司馬昭的心腹,一直以來對司馬昭是唯命是從,和司馬炎接觸的比較少,更談不上有什麼交情了。因為此前司馬攸繼承王位的呼聲較高,鍾會在伐蜀之前,倒是幾次前往舞陽侯府拜會過司馬攸,這或許會讓司馬炎產生忌恨,鍾會就不得而知了。
雖然和司馬炎沒有什麼深交,但這並不妨礙鍾會對司馬炎有所瞭解,司馬炎在司馬昭死後的爭儲之戰中表現出來的陰鷙與狠辣,全天下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鍾會就算是遠在益州,也有所耳聞,任愷、庾純、裴秀,就些魏國的精英之士,這場血腥的政變之中倒了下去,揮舞屠刀的,不是旁人,正是自詡為司馬氏接班人的司馬炎。
正是這麼一件事,讓鍾會也看清了司馬炎的為人,讓鍾會不得不存下戒心。
當初舉薦裴楷或許是無心之舉,但鍾會獲得的回報卻是無比厚重的,裴楷為了報答鍾會的知遇之恩,不惜冒著得罪司馬炎的風險來通知鍾會小心提防。
也正是裴楷的來信,讓鍾會認清了形勢,丟掉了幻想,為了自己不再做為任人宰割的魚腩,鍾會決定要奮起反擊。
鍾會秘密地召集了自己的幾個親信部下夏侯鹹、句安、王買,道:“司馬炎此次脅迫我們回來,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要拿回十萬大軍的指揮權,至於我們的性命,全憑他的高興於否,如果幸運的話,或許他會網開一面,給我們一條生路,在洛陽的天牢之中了卻餘生,如果不走運的話,我們就會步裴秀、任愷、庾純等人的後塵,被五馬分屍,就連我們的家人和宗族,也會被誅連殘害。我鍾會為國盡忠,血戰疆場,縱然無功,也有苦勞,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