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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再問,卻見龍墨蒼白著臉催促道:“快去……快去……”

他只得點了點頭,揣著那墨來到後院,這裡平日總備著幾個盛水的大缸,以備走水等不時之需。那缸中都是井裡汲取的清水,十分澄澈,紀筱猶豫了片刻,還是將墨小心地放了進去。蓋上缸蓋之後,想起龍墨的叮囑,便又尋來府中信得過的老僕,讓他搬來重石壓上,七日內小心看管。

忙完這些,再回房中,床榻上只剩了凌亂的床幃被褥,已不見龍墨的身影。

五月初十,連旱數月的兗州傳來了訊息,那裡在芒種前後下了足足連續五天的雨水,全城百姓無不歡欣雀躍,這封上疏後面的洋洋灑灑數千字照例是讚頌明帝聖德,國祚昌盛的虛話。浚儀站在下面聽得幾乎要打呵欠,強自忍了,等到那顫巍巍的老臣唸完奏疏,上座的簾幕後依稀傳來明帝的幾聲咳嗽,按浚儀以往的經驗,此時若是無事便可退朝了。然而太子延襄忽然走上前,在玉階下道:“父皇,兒臣有事啟奏。”

“兩月前,父皇將漕運一案交由兒臣徹查,兒臣不敢懈怠,經過這些時日多方查探,現已將牽涉此案的官員名姓及貪贓數額列入卷宗,請父皇過目。”

他這話音剛落,先前昏昏欲睡的滿殿臣子全都緊張了起來,誰都知道這次的鉅貪案牽連甚廣,幾乎能橫掃整個朝堂,太子殿下手裡的卷宗也不知掌握了多少人的身家性命在裡面,那幫心虛的更是兩股戰戰,冷汗直流地看向那遞上龍案的長卷。

過了午時,紀筱正在院中與同僚閒話,只見浚儀滿頭是汗地走了進來,顯然是剛跑了一路的馬,見了紀筱連口氣也沒來得及喘就道:“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紀筱滿臉喜色,連連點頭,“兗州降雨了是不是,今年總算不至於顆粒無收……”

“不,”浚儀立刻擺手打斷他,臉色十分難看,“李尚書牽連進了漕運的案子,方才在殿上被當場收押,聽說……聽說可能下月就會問斬。”

紀筱呆在當地,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恩師……恩師他怎麼會……”他一把撈住浚儀衣袖,“是不是有人誣陷他,你同皇上說情了沒有?”

“唉,你今天不在朝上,不知道當時的情況,”浚儀擦了擦臉上的汗,這才看到一旁的另一位翰林,隨意向他點了點頭,將紀筱扯到角落裡低聲道,“這次贓款之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