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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一個賣燒餅的小販的攤子突然被幾個家丁和街頭小混混打扮的人踢翻在地,拳打腳踢,砸東西,燒餅滾得滿街都是,圍了好些人看熱鬧,指指點點。

被毆打的小販衣著寒酸,滿臉稚氣,頂多也就十八九歲,驚恐萬狀,抱著頭哀號:“……幾位爺,饒了小的吧!這個月的利錢不是還沒到日子嗎?……嗚,哎喲!”

動手的人又狠狠踢了他幾腳,嫌不解恨,啐了口吐沫在他臉上:“呸!不開眼的東西!利錢?現在問你要的是本錢!大人家都快揭不開鍋了,還有錢借給你?!”

小販撲上去拿身子護住殘存的攤子,哀求說:“大爺,小的一時哪兒湊去?這是小人的生計,砸了更還不出錢來了!”

“呸!”又有人啐他,“誰耐煩等你一個燒餅一個燒餅的還?我們明天就要!還不出來趁早把你娘你妹子賣一個到勾欄院去!不夠就兩個都賣!”說著自覺幽默,哈哈大笑起來。

其餘幾人也跟著大笑,有一個湊趣說:“要還不夠,我看這小子生得還算白淨,乾脆自個兒也賣留芳樓去!還不用賣燒餅養家!”

又是一陣狂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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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一人陰惻惻說:“你也別怪我們心狠,要怪就怪張青蓮那兔兒爺,他逼債逼得狠,我們大人只好來逼你們還錢啊!”

小販哭天搶地地罵我和李閔國,“狗官”之聲不絕於耳,又哭訴自己如何為了替母親抓藥借了二兩銀子,如今每月還五錢已經還了大半年,欠的債不但沒少倒變成了五兩。周圍有人竊竊私語起來,我雖然早有心理準備,心裡還是被撞得沉了一下。我低著頭,想了想,說:“老田,你去出面,把他們打發走,問那小夥子欠多少錢,去替他還了。”

老田微微有點驚異地看了我一眼,就領命去了。我躲得遠遠的,看老田去交涉,說了幾句什麼,突然出手一巴掌把其中一人打飛,又扔了錠銀子在那人臉上,又說了幾句,那些人便拾起銀子跑了。然後那個小販便朝老田連連磕頭……

老田興沖沖回來覆命,興奮地說:“大人,擺平了。”

我看他很高興,也是,只要是人,作了好事,幫到別人,心中總不免是喜樂的。

我有點意興闌珊,在前頭更加鬱悶的低頭走著,老田見我不喜,不敢再多說什麼,想要安慰我又不敢造次,只好跟我踩螞蟻。

其實我很明白這事完全不是我的責任,我做得一點錯都沒有,而且我也不能做得更好一點,但還是忍不住有點心灰意冷。

今天真是倒黴的一天,錦梓不理我,賠了八萬銀子,小皇帝生病,我的馬車不見蹤影要步行回家,莫名其妙被罵做“狗官”……

我胡思亂想,只顧低著頭走,也不看路,半晌一抬頭,不由一呆:我居然走到“留芳樓”門口來了。

為偷歡付賬

想不到我隨便走走也能走到“留芳樓”門口,莫非人家說的是真的,偷情果然是會上癮的麼?莫非我潛意識裡對原慶雲的肉體其實挺有興趣?

我不大相信。事實上,上次來過之後,提到“留芳樓”這三個字我都有點心虛,更別說現在就站在這裡了。總覺得有好多眼睛盯著我,許多張無表情的面孔後頭藏著不以為然,看來偷腥對我而言還是太刺激了點,我本質上果然是一個老實的……男人。

我忍不住偷偷掃了老田一眼,老田的態度很輕鬆,哪裡也沒有不以為然,顯然他認為我來這裡再正常不過。

我一轉念,以張青蓮的名聲,來這裡不是很合宜麼?我幹嘛要心虛成這樣?

我挺了挺胸膛,做出很從容不迫的模樣。可惜老田這時湊過來咬耳朵:“大人,小的已經仔細看過了,姚公子沒在後頭跟著咱們。”

我當場破功,差點吐血倒地。什麼興致也沒有了,轉身低斥說:“別胡說,走——,回家!”

正舉步欲走,突然聽到蘭倌黃鶯兒般的嗓音,“大人,張大人,您可是來了!小云那夜之後真是日盼夜盼,可盼到爺過來了。——他嘴裡不說,心中不知怎生心心念念……這幾日憔悴了許多!”聲調十分驚喜。

結果不少進出大門的客人都朝我們看過來,我恨不得捂上他的嘴,或是自個兒找個地縫鑽進去。

他把我往裡拽,我連忙申明:“我不過是路過。”

蘭倌笑語嬌嗔:“大人,瞧您說的,路過難道就不來看看我們小云?”完全不管我的意願,硬是拽進了大堂。

我好容易站穩身子,原慶雲已經下樓,他今天穿得倒不太花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