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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近乎黑色的墨綠色的團花長衫,但質料是極輕薄的絲綢,雖不透明,卻很貼身,漂亮的寬肩細腰一覽無餘。

我完全沒看出他哪裡憔悴,還是那要笑不笑的欠扁模樣瞅定我。

我突然詳細地想起了上回黑暗中的香豔舊事,不禁臉上微紅。

他走上前,在我臉上摸了一把,笑道:“張大人,幾日不見,越發唇紅齒白了。”

又……又來了!每次都讓我產生角色錯位的感覺!我原還有點為上回的事訥訥,現在也盡付東流。咬牙切齒的打掉了他的手,冷眼怒視著他。

想不到原慶雲不但不以為杵,反倒一把拉起我的手,說:“大人去我房裡說話吧。”又攬住我的腰,附到我耳邊故意低聲說,“幾日不曾來,大人的身子,慶雲可想念得緊哪,大人今晚不走了吧?”這所謂的“低聲耳語”,其實不低也不高,剛好夠廳裡每個人都聽到。

眾嫖客小倌都用曖昧的眼光看著我倆,發出一陣意義不明的湊趣笑聲,我臉上頗有點掛不住,原慶雲卻二話不說把我往他屋子裡拽。

我掙扎了幾下,但是他氣力甚大,竟掙不脫,我又要顧全體面,不能太過著相,結果便被他拉著進了那條暗通通的走廊。後面還聽到幾個非富即貴的嫖客在笑著議論:

“原來包下小云的恩客是張學士張大人,怪道連王孫公子都沾不上邊呢!”

“呵呵,倒真是一對才子佳人……”

我……我突然很想知道:誰是才子,誰是佳人?

但是我已經被推進房裡了。

這次天還不晚,原慶雲房裡很亮堂,越發顯得華麗精緻中帶著異域風情,像他這個人一般處處透著神秘。

我站定身子,便正色道:“我不是專程來找你的,一會兒還有急事,不能久留。”

原慶雲眯著眼看著我,半晌突然咧嘴一笑:“不過一次就膩了,我還第一次遇到這麼厭棄我的人呢。”

我開口正要說話,他的手突然掩住了我的嘴。這個英武與妖豔詭異統一的男人朝我類似溫柔地微笑:“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必說了。”

他不會是難過吧?我還真不相信。不過想起上回他盡心對我的回憶,我倒有點躊躇。結果原慶雲打鈴叫人送上酒菜吃食,對我笑道:“不留宿也不打緊,大人今天心情好似不佳,喝兩杯再走吧?總比一個人悶著好。”

這話正經觸到我今天的心事了,雖說像我們這樣的人,這點自我調節情緒的能力通常都不會沒有,但是我在這裡還真沒什麼發洩的方式:不能去和朋友泡酒吧,事實上連個朋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許多事情只能爛在心裡,再這樣下去,我也要去挖個坑說‘國王長著驢耳朵’了。

我不過略一出神,酒食就送了上來,只不過一壺酒,幾樣果品涼盤,原慶雲居然沒對我摟摟抱抱,上下其手,反倒正正經經在桌子旁邊的黃梨雕花圓墩上坐了下來,又指指對面說:“大人請坐啊。”

我也坐了下來,端起酒杯,酒色澄清,氣味芬芳,好像是杜康。原慶雲先幹了一杯,說:“大人不喝麼?”

我心中一動,這原慶雲來歷詭譎,這酒裡不會有什麼吧?再說我可是吃過春藥的虧的,還是小心為上。

我被他再三催促,才喝了一口,隨即咳嗽起來,拿帕子掩住嘴,趁彎腰咳嗽時把一口酒全吐在帕子裡。

原慶雲微微一笑,起身取了一支蠟燭點上,說:“還不到酉時,怎麼天就這般黑了?”又重新坐下,喝了兩杯酒,見我始終不動筷,也不舉杯,笑說:“張大人可是要我餵你麼?”

我瞪了他一眼,說:“這酒不合我胃口。”

原慶雲笑著傾身掩了過來,我條件反射往後退,突覺身子酥軟,不由大駭。

原慶雲咯咯一笑,伸出一隻手指在我肩上輕輕一推,我便像爛泥一樣倒在床上。我拼命掙動,誰知就像全身癱瘓一般,連一個指頭都舉不起來,不由又驚又怒又疑,張口欲喝問原慶雲,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原慶雲見我怒視他,哈哈大笑說:“張大人,你可是奇怪明明都吐在手帕裡了,又沒吃別的,怎麼中的藥?”

他指了指點燃的蠟燭,說:“這‘三步芳華’是極烈的迷|藥,任你內功如何古怪也要變成癱子啞巴。這藥一燒起來效果最好,比吃下去還好……”

我氣得要吐血,這原慶雲果然有問題,我的直覺還是靈的,可惜迷|藥卻不在酒裡,白白提防半天還是中了套。

原慶雲嘿嘿笑著爬上榻來,俯在我上方,低頭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