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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斷他:“不像我吧。”風年點點頭。

斷雁站起身,並沒有宿醉後的搖晃,可見他醉得並不厲害:“這個時候,該去盯著易樓的動向,看看鳳棲梧到底準備幹什麼。昨日一場之後,她應該會有所行動了。”他的刀仍然在手裡,“所以,走吧。”

風年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頭:“剛才你說的那個人是誰?”斷雁回首:“差點打死你的人,你來之前一個時辰,他就醉在邊上的那棵樹下。”風年向他說的地方望去,只有一個空酒罈翻在雜草中。

“真是難得。”風年疑惑地看著斷雁,隨即笑了笑,“你倒沒有殺了他。”斷雁抬步向前走去:“也許我是該殺了他,這個人好像什麼都知道,太可疑了。”

風年沒有說話,過了片刻,斷雁道:“可惜我殺不了他,就算沉星少主親自來,也未必能得手。”

“為什麼?”風年道,遠遠的揚州城門在他們的腳下生風中迅速地擴張。

“因為這個人就像深淵,靠近他的人,都會被吞沒下去。”斷雁的話有些奇怪,風年一笑:“汁繁華之地,真是令人大開眼界,但他曾與葉聽濤一路同行,我看他的真實身份,不會好到哪裡去。”

斷雁目中一凜,“你無須提醒,如果情勢需要,我絕不會手軟。”風年嘆息道:“我不是提醒,你我都是在冥宮中長大的,這還需要提醒嗎?我只是……”斷雁斥道:“人之仁,你何時才能改掉這個毛病?”

風年微笑搖頭:“這是天,誰都一樣。”兩人腳程極快,不一會兒北城門就已近在眼前,“說起來,你為什麼讓其他人都退到揚州城外?他們隱藏得很好,不會被發現的。”

“藏得再好,走動時也會揚起一陣灰。”斷雁飛身躍上城樓,天還沒有亮,守城的侍衛並沒有看到他們的身影,“棋已下到了這種時候,除了我,沒人敢喝醉。”

風年哈哈大笑:“那和你同醉的那個人又是誰?走吧,看看鳳棲梧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這陣子我倒是對她越來越好奇了,竟然能讓那種男人俯首帖耳,吭都不敢吭一聲,這個人實在是有意思。”

斷雁冷冷地道:“壞事的人,除了死,沒有第二條路可走。”風年看了看他,微笑:“說得是。”當濛濛的天光落在揚州城層疊屋瓦上的時候,他們的影子已經隱入其中,除了彼此,再也沒人能看得到。

猩紅的錦袍像靜止的火焰,袖口裡有細如火柴的手指露出,搭在椅子的扶手上。織金繡樣,燦爛華麗,穿在這個人身上卻上下散發著腐朽的死氣。雖然這個人並不是死人,但長久的躺臥已讓他的生命力消散殆盡。

龍腦的清煙在室內流動,他一直一動不動地坐著,像一尊雕像。房門外有最優秀的侍衛守護,沒有人能擅闖進來,像過去的每一年一樣。腳步輕輕掂地,侍衛的影子躬身相讓,朱樓主深利的眼睛盯著來人,卻隨著房門的推開,化為一片柔和。

“……樓主。”玉簟秋似乎有些侷促不安,眼瞼低垂著。

朱樓主細細打量著這個人,秀麗的眉眼、眼角圓潤如杏,淡粉的畫裙如同出水蓮,披帛縷縷。還有多年不變的,是她的聲音,柔韌,婉婉地繞人。

“你來了?”他沙啞著嗓子。五亭橋上運足氣力的一句話似乎耗損了他的元氣,現在,妙手神醫的醒腦三針也止不住他的昏昏睡。

“是,梁劍的屍體已經入殮,所噎…想來告訴樓主一聲。”玉簟秋站在離房門不遠的地方。

朱樓主沉默了片刻:“為什麼站在門口?”

玉簟秋沒有接話:“易樓八煞中已經將梁劍除名,至於孫瑩,樓主,我想將她當初押在易樓的那本掌譜取出來,隨梁劍下葬。”

“一命抵一物,也值得。梁劍和梁錚,這兩個人都沒有讓我失望。這件事,你會處理的,你來見我,還有別的事嗎?”朱樓主一直端坐著,眼裡的神情模糊不清。

“……說,她要下一步棋,生死存亡,就在此一舉。”玉簟秋謹慎地道。

“生死存亡?”朱樓主娶沒有驚訝的神,“這件事,三年來一直是她在管,她要走哪一路,就隨她的便吧。”

“樓主……”玉簟秋猶豫了一下,還是道,“這幾年,真的不容易,若不是這次情況緊急,我也不會回來……”

“我很高興你回來……”朱樓主沒有等她說完,“當初雖然你只是為了方家而進易樓,但你呆在這裡的那幾年,是易樓最好的日子。”

玉簟秋的背脊顫動了一下。朱樓主柔聲道:“抬起頭來。”聲音雖不嚴厲,但卻是命令,只要他說出,久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