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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夜風鼓動衣角,過一會,人群中驀的傳來聲輕笑,“我啊。”

“四兒,你怎麼這樣呢?六子做事卻是不磊落,但你趁著月黑風高把他堵在衚衕裡拿刀挾著,便就磊落了?”那群拿著棍棒的小混混聽著聲音,自覺讓出一條路,留給侯才良慢慢踱出來,他穿一身藏青衣袍,袖口還繡了幾道金線,他說,“四兒,你這可不地道啊。”

薛延抬眼瞟他,眼帶嘲諷,“是付六找你帶人來的?還真是夠硬氣。”

“硬氣不硬氣又有什麼關係,誰笑到最後才最好,不是嗎?”侯才良站到薛延面前,身子微側,看向被他擋在身後的阿梨,拱手行了一禮,道,“那日見的匆忙,還未與小娘子好生攀談兩句,昨日付六多有冒犯,我侯某人在此給你賠罪了。若今日得空,不如駕臨寒舍閒聊幾句?也算是鄙人之幸事。”

他言笑晏晏的,見阿梨無動於衷樣子,笑意斂下去一瞬,轉又提起來,衝著身後揮揮手,“去備車駕來。”說完,便就伸了手要去拽阿梨的胳膊。

薛延面色鐵青,飛起一腳踹向來人腰腹,咬牙道,“老子倒要看看誰敢上前一步!”

侯才良彎著唇角,淡淡道,“得手者賞白銀三兩。”

話音剛落,周遭嘍囉便就一片喧譁聲,個個蠢蠢欲動。

薛延將阿梨環在臂彎裡護好,眼對著侯才良的,怒極反笑,“你們這些無賴便就只敢挑婦孺下手?”

侯才良神色轉冷,問,“你說什麼?”

薛延道,“怎麼,做了無賴還不許人說?當了婊。子又想立牌坊,你怎就這樣不要臉。”

侯才良自詡文人才子,最恨有人講他不光彩,薛延幾句話字字戳他痛處,他臉沉著,半晌沒說話,最後倒是冷笑出聲,“噢,讓我想想,清高矜傲的薛公子是如何與我們這些混賬無賴攪在一起的。”

“是兩年前你初來隴縣,大半夜賴在人家酒館裡吃酒耍瘋還沒銀錢結賬,我去給你解了圍?”他用扇子一拍手,轉向四周笑道,“這能是真事嗎?咱們薛四爺也有喝酒不給錢,賴著讓人家打的時候?”

阿梨看見,薛延垂在身側的手已經攥的死緊,手背上青筋暴起,整個人都在顫。她看得心驚肉跳,忙伸手握住他腕子,安撫道,“薛延,你別聽他的,咱們不吵,咱們回家。”

侯才良“哎”了聲,展臂擋住二人身前,“怎麼就不聽我的了,我說的可字字屬實,沒一點胡編亂造。小娘子,你可別忘了,你身旁這位薛四爺,和我們這些地痞混子,可是同一個出身,又有什麼高低貴賤的。我是灘爛泥,他就是朵花兒?”

薛延聲音低低道,“你放屁!”

他話音剛落,旁邊就立刻有小嘍囉站出來,推他肩膀一下,呵斥著,“怎麼說話的!”

侯才良眯起眼,往後擺了擺手,那人低眉順眼退下去,空氣裡安靜一瞬,忽聽他輕笑,“我便就放了,你又怎著?”

他說,“薛延,我給了你面子了,是你自己不要,但看往日兄弟一場,我便就再給你兩條路,第一,你便就給六子賠禮道歉,咱們往後井水不犯河水,一別兩寬,第二,咱們便就打一場,我倒要看看是你薛四的骨頭硬,還是我侯才良的棍子硬!”

第13章 章十三

阿梨貼著薛延身側,能聽見他指節被捏緊後咔嚓作響的聲音。她背抵著薛延前胸,隔著薄薄布料能觸到他體溫,熱的發燙,阿梨喃喃著喚了句,“薛延……”

旁邊有一挑頭的拿著鐵棍磕了磕身後土牆,土塊混著雜草噼裡啪啦落了一地,厲聲道,“別他孃的還在這廢話,兄弟們上!”

瞬間,如一顆石子投入了蜂巢,十幾人嗚嗚泱泱著湧上來,阿梨閉緊眼,手攥著薛延胳膊不敢鬆開。那些不過因錢財酒欲而聚在一起的烏合之眾,嘴上說的痛快,實際卻也沒幾分把式,薛延雖生於文人世家,但自幼好動愛武,薛之寅給他請過不少武門悍將教習,若動真格的,隴縣這種小地方,沒人會是他的對手。

薛延赤手空拳,將阿梨擋在背後,兩頭的人撲上來,他往後踩著牆縱身一跳,肘彎擊中前面人的顴骨,左腳踹中後者的胸膛,那兩人哀嚎著倒下去,又惹摔了三個。剩下的人見車輪戰討不到好處,也顧不得所謂江湖道義,一同衝上來,薛延奪了一人手中鐵棍,左右開弓擊倒了四個,他手腕轉動,輕鬆便能挽出個花兒,棍子在他手裡似是有了生命,來來往往不過幾個喘息的功夫,地上便就倒了一片,還有□□人拎著武器站著,面面相覷不敢往前。

侯才良氣急敗壞地踹了站在最尾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