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的笑容,眼裡卻沒有半分笑意,聲音很平靜:“你說。”
陸緘看著她懷裡柔嫩的毅郎,話就在唇邊只是打轉,林謹容也不急,垂了眸子抓著毅郎的小手遞到唇邊親了一口,做了個怪動作,毅郎笑起來,那笑容看得陸緘的心都軟成了一汪水。他一時有些愣神,終是道:“阿容,我打算想法子請個假,回家去看一趟。”
果然和她猜測的差不多。林謹容苦笑:“那能請到這麼長的假麼?你知道超了假會怎樣麼?”
陸緘搖頭:“我知道,但我要試試。”上前小心握住毅郎的小手,“我獨自一人去,你們留在京中。這樣輕車簡從,會快很多。”
林謹容怔怔,原本想了許久的話一句都沒機會說出來,便只能是怔怔。
陸緘低聲道:“你說得對,毅郎實在是太小了,我……”他頓了頓,有些困難地道:“我想,祖父疼他,大概不會捨得他受罪,那便由我設法跑這一趟,去他老人家跟前儘儘孝。”
現在是六月底,他哪怕是一路順風順水,待從平洲趕回京城,最起碼也要八月下旬,剛回京城沒多久,馬上便要告丁憂,於是又要折騰。林謹容沉默片刻,終是道:“姑母的想法和做法,和我們不太相同。若是祖父真的病危,信不是這樣寫的。要不然你再等等?興許過兩日芳竹那裡的信就到了,到底是個什麼情形也就清楚了。不然這樣來回奔波……”
陸緘嘆了口氣:“阿容,賬不是這樣算的。”哪怕就是知道這些,心裡很清楚,他也不能一直這樣坐著乾等,什麼都不能做。
林謹容被他不輕不重地刺了這一下,便笑了一笑:“你說得是,你怎麼做都行。”不是她的親人,所以她能很清楚的算賬,計較得失;是他的親人,所以他即使是知道林玉珍是那麼回事,他也要跑這一趟。她有她要守護的人和事,他也有,既然如此,各自方便就是了,攔他做什麼?
陸緘見她笑容淡淡的,覺著自己剛才那話說得重了點,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擔心,萬一……那我跑這一趟,見祖父一面,我也安心些。我還不曾在祖父面前盡過孝。”
林謹容道:“不必多說,你先請假罷。我這就替你收拾行李。”
陸緘嘆了口氣:“阿容……”
林謹容拍拍他的胳膊,低聲道:“我懂。我知道。去吃飯罷,既然打算回去,便好好準備一下,夜裡早點休息,身體康健,才好趕路。”
陸緘沉默片刻,將她和毅郎一起擁入懷中,低聲道:“我不在家,你要辛苦了,我會委託人照料你們。”
林謹容笑道:“放心吧。”她再不是從前的她,如今她離了他,也能把自己和毅郎照料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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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6章 流火
林玉珍一口氣發出三封信,想著林謹容是怎麼也會回來了,於是看向宋氏婆媳幾個的眼神也與之前稍有不同。宋氏很快就注意到了這種變化,待得知道了她做的事情,由不得笑得肚子疼。
坐在一旁的呂氏捧著大肚子,小心翼翼地道:“婆婆笑什麼?這時候不該讓那女人回來,她要回來,真是棘手得多。”現下全家都在竭盡全力,要從陸老太爺那裡把從前輸了的形象全掙回來,林玉珍那邊節節敗退,露出的都是蠢和不容人的一面,若是林謹容突然回來,誰說得清又會發生什麼意想不到的變化?
宋氏笑道:“你懂得什麼?嫌隙定要再生,林謹容根本不會回來,還會怨恨她姑母!且由得她去折騰。”真是蠢到家了。這不是親生的就不是親生的,若是她,怎會捨得獨苗吃這種苦頭?休要說陸老太爺不曾開口發話,就是發了話,她也只有想方設法拖到不能再拖的。這樣的婆媳,這樣的母子,想要不生嫌隙都難。更何況,這時候只怕那邊小兩口之間都已經有了罅隙吧?她是做母親的人,當然知道沒人願意這樣折騰新生兒,但她也知道陸緘的性情,必然是想盡孝的。
林謹容若來,心中難免怨恨林玉珍,路上還要冒風險,若是孩子有個什麼,便要連著陸緘一起怨恨上;林謹容若是不來,多少也會被人說是不孝,林玉珍要生怨恨,只怕陸緘也要嫌她不懂事,不孝。怎麼都難,林玉珍這是自己折騰自己啊。鼠目寸光!
呂氏想了一回,算是想明白了,輕聲道:“活該啊!”心裡想起自己那個小產了的孩兒,不由眼圈又紅了,惡狠狠地道:“這種人,該得報應的。”
宋氏知道她指的什麼,目光落在她的肚子上,冷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