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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部分

主動的,一而再,再而三地逼迫?可是這樣的話不是做奴僕的人該說的,春芽只能旁敲側擊地安慰林謹容:“老太爺吉人天相,不會有大礙……”

“你讓人去鋪子裡說,平洲那邊的信一旦送到就趕緊送來,不拘早晚。”林謹容側頭看著窗外。窗外太陽高照,葡萄架下一片陰涼。沙嬤嬤獨自一人坐在葡萄架下發怔,滿臉的心事。這樣的大事不可能瞞過底下的人,她猜著沙嬤嬤大概是想回去,到底和陸老太太那麼多年的感情,這種時候想陪伴在陸老太太的身邊也是人之常情。

這幾日,她能感受到沙嬤嬤時不時地打量她,也是,陸緘在那裡擔心焦躁得不得了,她卻表現得很平靜,分明就是不把陸老太爺病危這件事放在心上的樣子。落在旁人眼裡,未免就有些無情,畢竟在陸家人看來,陸老太爺待她實在是好得不得了。

林謹容收回目光,輕輕嘆了口氣。她知道沙嬤嬤和陸緘的想法和感受,但無能無力。路途太遙遠,通訊不便,她只能寄希望於芳竹機靈一點,把陸老太爺的情況動靜趕緊發過來,不然她不知道陸緘會堅持到第幾封信,也許就在今天,也許下一封,陸緘大概就會忍不住,想方設法請假歸家。

關心則亂,站在她的角度和陸緘的角度看待這個問題,感受和想法都是不同的,她不能多說,說多了容易引起矛盾,他是毅郎的父親,同樣也是陸老太爺最疼的孫子;但她又不能不說,她是毅郎的母親。他若是非得請假送她母子歸家,她少不得要與他鬧一場。

真不知林玉珍怎麼能這麼找麻煩。該催的時候不催,不該催的時候瞎忙。當初陸老太爺病危,快不行了,她才慢吞吞地讓人寫信給陸緘,導致陸緘和陸老太爺不曾見上最後一面;現在還從哪裡說起呢,她就開始瞎忙。莫不是因為當初什麼都沒有,所以她也懶得動,懶得管,如今她有希望,所以才這麼積極?

林謹容有些煩躁,卻無處排解,只能走到東廂房裡,守在毅郎的搖籃邊。看著那張熟睡無憂的小臉,她的心情漸漸沉靜下來。不管怎麼樣,她守著他就是了。

陸緘踩著日影走進自家的大門,陸良迎上來,小聲道:“二爺,今日家裡又來了信。”

陸緘點點頭,覺得步伐又沉重了幾分。那信當然不會如同吳襄給他的信一樣被林謹容好生生地放在他的書桌上等著他,她定然是要先拆的。他慢吞吞地朝著正房去,一時竟不想那麼快見到那封信,那麼快見到林謹容。

天太熱,人容易疲軟,雙福和雙全坐在廊下打瞌睡,看見他趕緊站起身來,陸緘心中煩躁,在她二人開口之前就搶先一步進了屋。倆小丫頭對視了一眼,不敢去觸黴頭,索性都站在簾下,豎起耳朵聽動靜。

陸緘進了屋,林謹容並不在屋裡,信就在鶴膝桌上。陸緘看完信就扶住了額頭,林玉珍的信一封接一封,陸老太爺那裡卻沒有任何動靜,林玉珍的脾氣他知道,陸老太爺的脾氣他也知道。林玉珍敬服害怕陸老太爺不假,但要說有多孝順多上心,是不可能的,多半還是出於利益之爭。她會把針尖大的事情放到西瓜大,陸老太爺卻會把很大的事情縮到一小點。通常情況下,陸老太爺不會同他說起病情,也不會要求他做什麼。

可越是這樣,陸緘反倒拿不定事情究竟到了個什麼程度,才會逼得林玉珍這樣的急,陸老太爺這樣的靜。他寫給陸老太爺的信送出去了,但即使最快,也得半個月才能到平洲,等到回信也是下個月的事。時間太長,變化很快,一個不小心,就會錯過很多。

陸緘覺得牙疼,霍然起身,問:“二奶奶哪裡去了?”不等丫頭回答,他又直接出了門,徑自朝著東廂房去,不在正房,肯定守在毅郎的身邊。才行到一半,就看到沙嬤嬤迎面走過來,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他心裡有事,顧不得這老嬤嬤,略點了點頭便算了,沙嬤嬤卻叫住了他:“二爺……”語氣裡頗有幾分忐忑,但終是問了出來:“老太爺的病情如何?老太太還好麼?”

彷彿空氣著了火,陸緘臉上火燒火燎的發燙,好似是被人打了一巴掌,竟不知該怎麼回答沙嬤嬤的話,躊躇片刻,道:“祖母一切安好,祖父他老人家吉人自有天相。”

沙嬤嬤沉默著讓開了路。

陸緘幾乎是逃一樣地快步走到東廂房。豆兒和潘氏立刻站起來與他行禮問安,林謹容背對著他,拿了個色彩鮮豔的布老虎逗著懷裡的毅郎,聽見聲響也不回頭。

陸緘咳嗽了一聲:“阿容,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豆兒和潘氏立刻退了出去。

林謹容轉身看著他,臉上還帶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