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就叫帕裡。
“我們知道他,”阿多斯說,“他一直沒有離開過國王!”
“是的,是這樣,”受傷的人說。“他看到國王被俘虜以後,就想到了我。他們經過我家門前的時候,他以國王的名義要求在這兒休息一下。他的要求給接受了。他們說國王餓了,把國王帶到我待的房間裡讓他在這兒吃飯,同時在門口和視窗都設了衛兵看守。帕裡熟悉這間房間,因為陛下在紐卡斯爾的時候,他來看過我好兒次。他知道在這間房間裡有一個翻板活門,下面通到地窖裡,從地窖能夠走到果園。他對我做了個手勢。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但是這個手勢看守國王計程車兵肯定也看到了,引起了他們的懷疑。我可不知道他們已經猜想到了什麼,我只有一個願望,就是救出國王陛下。我想到時間緊急,就假裝出去找木柴,從地道走進地窖,地窖下面就是翻板活門。我用頭頂起了木板,這時帕裡輕輕上插上門閂,我向國王示意,要他跟我走。天哪!他不肯,彷彿他很厭惡這樣逃跑似的。可是帕裡合起雙手,一再懇求,我也在一旁請求他不要失去這樣一個好機會。最後他終於決定跟我走。幸虧是我走在前面國王在我後面,相隔兒步遠。走到地道里以後,我突然看到前面出現一個很大的黑影。我想叫喊好通知國王,可是來不及了。我頭上給打了一下,就像房子倒在我的頭頂上忽的。我昏過去了。”
“善良正直的英國人!忠誠的僕人!”阿多斯說。
“我恢復知覺的時候,還躺在原來的地方。我爬到院子裡,國王和押送他的人已經走了。我大約又花子一個小時從院子爬到這兒,可是我一點氣力也沒有了,我又失去了知覺。”
“現在您覺得怎麼樣?”
“很不好,”受傷的人說。
“我們能為您做點什麼嗎?”阿多斯問。
“請把我放到床上去,我覺得這會減輕一些我的痛苦。”
“您有沒有什麼人能照顧您?”
“我的妻子在達勒姆,她隨時都會回來的。可是,你們不需要什麼嗎?沒有什麼要求嗎?”
“我們來這兒本來是想向您要些吃的。”
“天哪!他們把什麼都搶走了,家裡連一塊麵包也沒有留下。”
“您聽見了吧,達爾大尼央?”阿多斯說,“我們只好另外找地方想法吃晚飯了。”
“現在這對我來說已經無所謂了,”達爾大尼央說;“我肚子不餓了。”
“說真的,我也不餓了,”波爾朵斯說
他們把那個年輕人抬到床上,再叫格力磨來替他包紮傷口。格力磨替四位朋友當差,好多次有機會使用敷料和紗布,所以多少懂得了一點兒外科醫生的本領。
這時幾個逃亡者回到前面房間裡,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辦。
“現在,”阿拉密斯說,“我們知道了發生的情況,國王和押送他的隊伍已經從這兒走過去了,我們應該朝相反的方向走。您的意見怎樣,阿多斯?”
阿多斯沒有回答,他在思索。
“對,”波爾朵斯說,“我們朝相反的方向走。如果我們跟在押送隊伍後面,我們會發現什麼都被吃得精光,最後找們只好餓死,這個英國真是個該死的地方!這是我生平第一次沒有吃上晚飯。對我來說,晚飯是我最愛享受的一頓飯。”
“您認為怎麼樣達爾大尼央?”阿多斯說,“您同意阿拉密斯的意見嗎?”
“不同意,”達爾大尼央說,“相反,我的意見和他完全不同。”
“怎麼?您想跟在押送隊伍後面走?”波爾朵斯吃驚地說.
“並不是這樣,而是和他們一同走。”
阿多斯高興得眼睛都發亮了。
“和押送隊伍一同走。”阿拉密斯叫起來。
“讓達爾大尼央說下去,您知道他是足智多謀的人,”阿多斯說。
“毫無疑問,”達爾大尼央說,“應該到一個別人不會來找我們的地方去。他們無論如何是不會到清教徒當中來找我們的,所以我們就去跟清教徒混在一起。”
“好呀,夥計,好呀,真是了不起的主意,”阿多斯說,“我本來要提出來的,讓您先說了。”
“您的意見也是這樣嗎?”阿拉密斯問。
“是的。他們認為我們是想離開英國,所以會到各個港口搜尋找們,在這段時間裡找們卻和國王一同到了倫敦;一旦到了倫敦,我們就無法給人找到了,在一百萬人當中要藏身是不難的。況且,”阿多斯對阿拉密斯看了一眼,又說下去,“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