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搭話,然後又喝了一口酒,眼神慢慢惺忪:“我們認識的那一天,正是我過生日,好幾個朋友在為我慶賀,我,也喝醉了。哎,多好的老日子啊”
老日子,那些過往,美好到不堪回首。
秦謙淡淡地道:“還有兩個時辰就正好三年零十九天,我想什麼,你知道,你想什麼我也知道。”他停了一下,然後又道“認識我的時候,你就知道汨羅是我的未婚妻,而且,我也從來都沒有瞞過你,我和汨羅是一處長大,和親兄妹一樣,就算無有情愛依戀,我也不會原諒傷害汨羅的人。”衛離故作不知,只是笑:“有人會傷害欒姐姐嗎?她可是個聰明之極的人,武功又好,醫術也好,這樣的一個女子,誰忍心傷害她?而且除了老大,誰有那個本事傷害她?”聽衛離顧左右而言他,秦謙慢慢地轉回身:“我們認識了很久了,你應該知道我的為人處世,他們做這些事情,不過困於俗世名利,情有可原,我只是奇怪,你怎麼也會對這件事感興趣?”衛離喝了一口酒,仰著頭,笑眯眯地看著他:“簫鼓鳴兮發棹歌,歡樂極兮哀情多。少壯幾時兮奈老何!老大,你也知道我們認識了很久了,可是這麼久了,你給了我什麼?你心裡如果有我,為什麼連句承諾也不捨得給?”
衛離的笑,笑得很決絕,讓人不寒而慄。
秦謙神色一凜:“衛離,”
衛離打斷他:“老大,人世匆匆,沒有那麼多時間可以用來浪費,我給了那麼多日子讓你權衡取捨,可是到了現在,你還是逼得我破釜沉舟,我做了什麼,你都不要怪我。”話說到此,已然談崩了。
秦謙的臉色極為難看,死死地盯著衛離:“你,你到底做了什麼?”
衛離淡淡地道:“老大,我知道你對我們有了疑心,所以沒有喝那杯酒,但是,毒,沒有下在酒了,你喝不喝都沒關係。”
秦謙瞳孔一縮:“下毒?你怎麼會下毒?”
衛離優雅地抿了一口酒:“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要得到一些東西,都得努力爭取,我雖然不會下毒,可是我會找到能夠幫我下毒的人。”
下毒。
謝君恩也不由得愣了愣,衛離居然會下毒,這實在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他情不自禁地拿起酒杯,看看杯中之酒,他一緊張,那個白衣人也不免有些緊張,方才衛離還給他斟了一杯酒,如果酒中有毒的話,他們豈不都著了道。
衛離一笑:“謝堂主也多慮了吧,我們是休慼相關,利益互惠,我怎麼會把毒下到你們身上呢?謝堂主不是也和魅火教取得共識嗎,彼此聯盟,這個十分湊巧,衛某也有幸結識了一個兩個焚心教的人,中原如鹿,可逐而分之,多一個盟友,就多一份勝算。”
謝君恩有些不悅:“焚心教曾經與武宗狼狽為奸,衛幫主的決定是不是太倉促了?”他心中雖然不滿,可是不太敢發作,因為衛離所在的長春幫,勢力之廣,不容小覷,而且在趣樂堂,雖然他是四大堂主之一,卻是被人孤立的一個,此次和其他三名堂主鬧翻了,尹爺又不在,他一怒之下,單拉著手下的人出來,就是不惜一切代價,也要完成此事,也讓別人看看他謝君恩的本事。為了達到目的,謝君恩明知道魅火教是何等不能招惹,還是勾結上魅火教,要藉助魅火教的力量,完成自己的大業。
衛離笑道:“扈香塵我已經弄到手了,她身上的那個東西我也已經得到,不知道你負責的那個林瑜,可否捉到了?”
謝君恩點頭道:“如果沒有意外,慕容驚雷和我們趣樂堂的死士馬上就可以帶著林瑜來了,只要拿著扈香塵和林瑜身上的東西,就可以開啟這峽谷的石洞,拿出那道德宗的遺詔和那份名單,我們就可以按照名單上邊,去拜訪前朝忠士之後,尋求志同道合之人了。”
秦謙冷笑道:“拜訪?恐怕是威脅吧?”
衛離笑道:“老大也沒讀幾年聖賢書,怎麼也會如此迂腐?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通達情理者,可以曉之以情,可惜有些人就是頑固不化,所以要點破迷津。”她秋波慢轉,看向謝君恩“謝堂主,你們趣樂堂的人呢?難道就是這些人?他們可是魅火教的人。”
謝君恩笑道:“這裡都是賀先生的人,我們趣樂堂的人去接應慕容驚雷了,還有一些人馬上就趕到。那,衛幫主的人呢?”
衛離一擊掌,不多時,從茂密的樹叢裡邊,跑出來幾個人,他們擁簇著兩個人,具是用繩子捆綁著,一個是欒汨羅,臉上五顏六色,都快看不出本來的面目了,另一個是年輕的女子,飄散著頭髮,只看見滿是冷汗和泥漬的額頭,嚇得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