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我不過是奉了他的命去救你的罷了,我真正救你的次數卻是一次都沒有的。那一次,山中遇見吃人的,我以為是我自己來的。後來才知道,是他示意人放我走的。我便是比上比下也是比不過他的。這上天入地,我比他比下去。”
“哪裡是你這樣比的?你是你,他是他了。”陳秋娘連忙說。
“那一首《至少還有你》,是你跳入岷江之前唱給他的。我聽到那一首歌,我便想殺了我自己,我恨這人生而不自由。我曾無數次地想,若是我一直陪在你身邊——”江帆說到這裡,很是自嘲地搖搖頭。(未完待續。。)
第280章 真正的江帆
陳秋娘一時無語,便只是輕嘆。他卻端杯一飲而盡,來了一句:“一杯清酒,道平生。訴不盡綿綿心愁。這一世,讓人太不甘心。”
“你於陳秋娘不是一個過客,而是一個真心守護的朋友。”她良久才說了一句話。
江帆卻是呵呵一笑,說:“朋友?誰要跟你做朋友了?要麼嫁給我,陪我生生世世,共白頭。要麼,今生今世,不要再相見。”
“你何苦呢。”陳秋娘搖搖頭。
“我便是這樣的人。”他說,爾後很認真地瞧著陳秋娘,說,“我尋你將近一年,暗中監視張賜,他入主豪門盛宴,每日彈奏那一首不像樣子的《至少還有你》,他亦瞧著各種姿態的月,細細想你,他也曾一個人擺了一桌好吃的,放了你的碗筷!你再也沒有出現。所以,我想,隨你而去。這人間,我不能陪著你,那幽冥地府,我卻要跟著你。”
“你難道沒想過秋娘沒有死,卻也不願意再出現麼?”他問。
“想過啊。”江帆朗聲回答。
“那你還尋死?”她問。
江帆凝望著她,露出一抹輕笑,說:“秋娘,我只想讓你知道:我可以為你而死。”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輕柔得仿若屋外的雪花。陳秋娘眉頭一蹙,她從來不知江帆當日跳崖竟然還抱著這樣的思想。
“傻。”她凝視著眼前的男子,這個迅速滄桑的少年正微笑看著她,她按捺住內心的激動。只吐出了這麼一個字。
他聽到這個字。笑了笑。說:“這幾年,我駐守滄州府,這梅園裡的女子是家族裡的,能入得了梅園,便都的有像你的地方。”
她不語,他就繼續說:“直到我遇見了綠歌,她倚在繡樓上,夏日的風拂過。她衣袂飄飛。她 那樣像你,我卻也知道她不是你。我讓府邸裡的人為她打扮。呵呵,她的容貌太像你,稍稍打扮,便恍恍惚惚是你了。”
陳秋娘還是不語,只端坐著認真聽他傾訴。江帆則是喝了一口酒,繼續說:“她居心叵測,呵,我不知道麼?可是,她像你。”
江帆一雙眼似笑非笑。陳秋娘略略蹙了眉,只抿了唇。不知道說什麼。
“怎麼?不知道該說什麼嗎?”他問。
“是。”陳秋娘坦然承認。
“只是想你罷了。”他低聲說,爾後又說,“方才的歌,可否再為我唱一次麼?”
“諾。”她說,便再度彈起琵琶,清歌一曲。
江帆端坐著,聽得很認真,那神情似乎又表明思緒飄了很遠。
一曲歌罷,陳秋娘放下手中琵琶,江帆才徐徐瞧過來,眸光如水,聲音也很柔和,問:“都三年了,你如何來了?”
“公子乃秋娘故人,摯友。公子如今身處險境,秋娘自是來了。”她緩緩地說,平靜地與他對視。
他唇邊勾起一抹笑,那笑意逐漸擴大,爾後他不知道樂呵什麼,兀自低了頭抿了一口杯中酒,才又抬頭,眸光盈盈,只看著她,低聲問:“你此次前來,卻要與我說什麼呢?”
“原本有很多話想勸公子,如今聽公子言行,卻是秋娘多慮了。”她說。是的,經過方才的觀察,她已然明瞭江帆亦非傻白之人,他該做什麼,應該如何處理,心裡跟明鏡兒似的。而那外在的傻白、浪蕩、任性卻偏偏就是他的保護色。
江帆聽陳秋娘這麼說,唇角一勾,眉目輕垂,便說:“想勸我什麼,怎麼又是多慮了?我卻是想知道你到底想勸我什麼,又如何多慮了。”
陳秋娘垂了眸,說:“是我道聽途說綠歌之事,瞎擔心了。”
“是麼?綠歌在這梅園深處,也不知道秋娘怎麼個道聽途說了?”江帆一張臉沉了下來。
陳秋娘亦不在意,只是說:“我自然有我知曉之處,你我爭論那些便是沒有意義的事。之前,聽聞綠歌與我容貌頗為相似,恐她有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