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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還要矮,嬌滴滴的,還時常哭鼻子,就像顆玻璃球,摔不得、碰不得,只能託在掌心裡捧著。

可就是這麼一個小姑娘,突聞噩耗,竟是一滴眼淚也沒落過,隻日復一日的坐在門口,從天黑等到天亮,可任憑她怎麼等,也等不來想見的人。

再後來,阿盈還是被劉念帶走了,臨行前,她拉著男孩的手,終於忍不住嚎啕大哭,“你教我法術好不好,我要把那些妖魔鬼怪都殺光!都殺光!”

男孩想,她一定是恨極了那些異類。

“不行!”沒等男孩開口,就被劉念打斷,他蹲下身子,望著阿盈認真道,“嬸嬸定是想要你一生平安順遂,永不沾惹那些個東西。”

“師兄說得對。”男孩跟著附和,一念成魔,一念入邪,阿盈的憎恨太深,他不能教,也不想她長大後捲入各種是非,他牽著她的手,小姑娘還帶著嬰兒肥,摸上去軟軟的,“我會好好學本事,保護好阿盈。”

之後,阿盈每年都要來道觀裡小住幾日,只是每次來,她身上的氣勢都要更勝幾分。她總愛託著腮跟他講劉府的事情,講劉念的事情。

“你不知道我二叔有多討厭。”阿盈嘴裡叼著半根甘蔗,腳邊是吐了一地的甘蔗渣,“他居然說北川是我父親打下的,理應是我的,待我長大後接過劉家,找個老實聽話的入贅到進才好來。”

“那你怎麼答的?”少年手裡握著彎刀,繼續給她削甘蔗皮。

“我當然應下了。”阿盈哼笑了幾聲,滿不在乎道,“回頭就告訴了哥哥。”

“師兄一定很生氣。”這擺明了是要離間他們兄妹二人的感情。

這些年來,劉念靠著在北川累積下來的經驗,變得越來越強大,他不只一次感激三叔把年少的他帶去前線,實戰經驗遠比紙上談兵要有用的多。這份感激隨著他長大,遇到的事情變多,而更加的深刻,繼而轉嫁到阿盈身上來。

人人都知道劉上將有個妹妹,疼愛的跟眼珠子似的,如今劉家二爺這番話說給阿盈聽,可不就是想讓他們二人產生嫌隙,這跟挖劉念的眼珠子有什麼區別?

“可不,哥哥氣的連摔了好幾個杯子。”阿盈又咬了口甘蔗,背對著少年,把腦袋靠在他肩膀上,淡淡道,“我又不傻,這世上真正待我好的人,只剩下哥哥了。”

她一個姑娘家,耍不了槍,舞不了劍,也不是個多七竅玲瓏的,可就因著劉念爭氣,她幾乎可以在劉府橫著走,下人見到她都要屏氣恭順的喚聲小姐。

“你這話裡話外,可是說我待你不好?”阿盈手中的甘蔗將吃完,少年另一根又送了過來。

“你不一樣。”阿盈接過甘蔗,“你是我朋友,便是我再落魄,你還是要給我煮飯削水果的。”

可那些人不同,一旦劉家出了事,一旦劉念出了事,她就會立刻從雲端跌下來,人人踩上一腳。

功高蓋主,便不得不反。

她來之前,劉念還拍著她的後背安慰她,“你去住段時間,等一切安定好了,我就去接你。”

阿盈記得,在她很小很小的時候,母親也跟她說過同樣的話,結果卻沒兌現。其實,長大了,她才懂得,在這個世道,多數人都是身不由己的。

她不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她懂得權衡利弊,甚至有些虛偽自私。所以,發現劉念的心思後,她一個字都沒勸過他,她知道自己勸不住他,也盼著他能不再受人牽制,更明白,一旦他成功,那麼但凡是劉念的地盤,她便再也不用看任何人的眼色。

那個柔弱嬌氣,遇事就縮在母親懷裡哭鼻子的小姑娘,早就被磨礪成了如今的這副樣子。阿盈也想過,如果阿孃和爹爹還活著,她是不是會不一樣,不用擔心被厭惡嫌棄,不必擔心說錯話做錯事,不需擔心給年少的哥哥招惹麻煩,遇事便可以躲在爹孃身後,天塌下來都不怕。

六月初二,阿盈在這裡呆了足足兩個月,成日裡吃吃睡睡,從未有過的清閒,直到某日,她坐在門前下五子棋,忽然,雙眼就被一雙手掌覆蓋住。

光亮被阻擋在手掌之外,身後是好聞的雪松香,來人刻意壓低聲音,卻掩不住心底的興奮,“猜猜我是誰?”

成了!

阿盈手裡還握著顆棋子,一扭頭,身體就穿過來人的手臂,直挺挺的撲了過去,“哥哥。”

她眼底閃著光,劉念眯起眼笑著把她拉開,習慣性的捏了捏她的臉頰,“阿盈真是逍遙自在,心寬體胖。”

“還不是三頓飯有三頓見不到肉。”阿盈扯著劉念的袖口,抬著眼與他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