餅,我已經吃了半張,剩下半張你吃吧,趕快吃,別讓別人看見。”看著蘆子狼吞虎嚥的吃著那半張餅,卜叔舔著嘴唇搖了搖頭,心裡暗暗嘆了口氣。
劉進忠將張獻忠派他們部隊進攻朝天嶺的訊息一說,眾將領就炸開了。一名將領道:“龜兒子的!怎麼又改我們進攻了?早上不就是我們主攻嗎?”另一人說道:“我看不妥啊!現在這麼些天打下來,弟兄們傷亡慘重,五萬人只剩下了不到三萬,再這麼打下去,不出五天,劉將軍就真成了光桿兒將軍了!”
眾人七嘴八舌的議論,劉進忠的心裡更煩了,他將手一揮,道:“好了!別說了!老子煩的很!”
一名副將道:“現在重要的不是如何進攻,而是如何安撫士兵。別的營我不知道,但我的營裡已經有些亂了,士兵們不願意再打了,要是再逼他們進攻的話,恐怕會激起兵變。現在想想真是後悔,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真還不如繼續當我們的山大王。”
劉進忠被眾人搞的頭昏腦漲,左想也不成,右想也不行,正煩惱時,張獻忠派來的督戰官來了。他大大咧咧的站在帳篷門口,望著裡面的眾人,冷笑道:“怎麼?劉將軍還沒準備好進攻嗎?若沒準備好,那我就去回稟皇上了。”
劉進忠急忙迎出帳外,低三下四的說道:“準備好了,準備好了!就在恭候督戰官大駕了,您一來,大軍就可以出營了。”
督戰官說道:“那就好!那,我們現在就走吧。”說完,便帶頭離開帳篷。劉進忠無奈,只好轉身吩咐將領各回各營,準備出戰。
這場戰鬥毫無懸念,只一個回合,劉進忠軍就被打的落花流水,連山腳都沒靠近。望著那些爭相逃命的部下,劉進忠只覺心膽俱裂,他根本就不敢向張獻忠所在的南邊的那座小山望,只是一個勁兒的催促部下向山上爬,但現在他手下計程車兵已經不聽軍官們的命令了,在他們的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跑!跑的越遠越好,跑的越快越好。
見部下已跑,而且天色已暗了下來,劉進忠只好在數十名親兵的保護下返回軍營,他不敢去向張獻忠報告,只是命人寫了封信,說自己將在晚上發動一次夜襲。但信寫好後卻沒人敢送,無奈之下,劉進忠只好從軍中強拉來的壯丁中選了一人,給了他一兩銀子,派他去送信。
夜色漸濃,而那高高的朝天嶺在夜幕的映襯下,更顯得突兀、猙獰,嚇得劉進忠連看也不敢多看一眼。現在所有的戰鬥都已停了下來,四周一片寧靜,而且天上沒有星光,也沒有月亮。不過在靜得可怕的黑夜裡,一陣陣淒厲的慘叫聲仍不時傳入人的耳朵。劉進忠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見那裡有些亮光,似是點著火把。
劉進忠找來一名親兵,命他前去檢視,待親兵回來後,他才得知那慘叫聲就是那兩個被張獻忠用鐵鉤子掛在樹計程車兵所發出來的。鐵鉤子勾穿了他們的腋窩,從肩頭露出鉤尖,但卻一時又不得死,因此才在這黑夜中發出陣陣慘叫。
“唉——”劉進忠長嘆一聲,那兩個士兵也是他的親兵,從他佔山為王開始,跟隨他多年,很得他的信任,本想派他們去偵察米倉道的敵軍情況,也好能為他在張獻忠面前立個功,哪知那兩人不知是沒看清楚還是膽小沒敢向道中深入,總之他們回來後報告的情況不一致,所以就引得張獻忠大發雷霆,還險些連累了劉進忠。
其實劉進忠心裡清楚的很,張獻忠懲罰那兩個士兵根本就不是因為他們的報告前後矛盾,而是因為他得知了米倉道也被敵軍佔領了,使得自己向北出川的道路全部被堵死,所以藉著此事發洩怒氣。遷怒於別人是張獻忠的秉性,這也是劉進忠最近才悟出來的道理。
劉進忠走回軍營,望著自己軍營中的那些篝火的亮光,聽著傷兵的呻吟,還有那士兵們的怨言,他感到這支軍隊已接近崩潰了,若是再有什麼風吹草動,肯定會發生營嘯的,那時候,不論張獻忠殺不殺他,他也肯定是難逃一死。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又看了看那些圍著篝火東倒西歪計程車兵,心一橫,走進了大帳,命親兵分頭去找各部將領,悄悄入帳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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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張獻忠屠川:
(關於張獻忠屠川的事,我也查了很多資料,發現無論是正史、野史還是私人筆記,多傾向於張獻忠為主兇,不過我也發現有些資料過於誇張,根據那上面所說的被屠殺的人數來計算,張獻忠一共殺了六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