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來得及伸出手指,指著那軍官,說道:“你……你……你……”話還未說完,他便向後倒去,兩眼直翻,口吐白沫,顯然已被面前的這個軍官給氣昏過去,若非被身後的眾人給扶住的話,肯定會摔得狼狽不堪。
“張大人,張大人!”一個老者擠開人群,走到張慎言身邊,一邊用力捏他的人中,一邊大聲的呼喊著。
一名儒生遞過來一個小瓷瓶,說道:“將裡面的藥水擦在人中上。”
老者接過瓷瓶,謝道:“多謝。”隨後便將那瓷瓶開啟,將其中裝著的藥水擦在了張慎言的人中上。
藥水的藥效還是相當不錯的,不多時,張慎言就幽幽醒來,他環顧四周,無奈的嘆了口氣,接著便掙扎的站直身子,對面前的這個老者說道:“陳夫子,你終於趕來了!”
老者將那瓷瓶還給那人,隨後向張慎言說道:“張大人為國操勞,讓陳某好生佩服,一接到你的信,我就趕來了,方才去府上找你,卻得知你已經來了,故而才追了上來,卻正好看見你暈倒。還望張大人多多保重,如今天氣炎熱,想是中暑了。”
張慎言痛苦的搖了搖頭,說道:“老夫雖然身子骨不算硬朗,但是尋常暑熱還要不了老夫的命,要老夫的命的恐怕就是那宮中的兩個奸賊!”
老者搖頭嘆道:“想不到,真是想不到!想不到我陳鼎一輩子勤勤懇懇,為人師表這麼些年,卻還是教出了這麼個不爭氣的學生,陳某真是愧對列祖列宗,愧對大明曆代天子,愧對先賢的教誨呀!”
張慎言沉默半晌,說道:“其實依老夫看來,鄭森並非是此事的主謀,那真正的主謀應該就是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林清華!他才是真正的罪魁禍首!若是將他孤立,則鄭森或可回頭是岸。鄭森是你的學生,你在他面前還是能夠說得上話的,假如你能將他說服,使他回心轉意的話,則那奸賊林清華必定眾叛親離,則大明社稷可保,而陳兄也可千古留名。”說到這裡,張慎言重重的嘆了口氣,接著話鋒一轉,又說道:“只是如今我等連宮門都進不去,這可如何是好?”
陳鼎抬頭向那皇宮大門望去,見那些士兵站得筆直,面色不善,而他們手中端著的快槍槍尖兒上的刺刀則在陽光的照耀下發出令人窒息的寒光。
陳鼎撥開攔在他們跟前的那十幾個年輕儒生,走到軍官面前,向其作揖道:“這位軍爺行個方便,不如放我等進去,也好勸勸兩位公爺,使他們回心轉意,共保大明萬世江山。”
鎮虜軍軍官啐道:“呸!放你們進去?嘿嘿,你們是不想活了吧?要是真放你們進去,俺軍爺的人頭可就保不住了,你們不想活,俺還想活呢!去,去,去!別再在這裡聒噪,再不走的話,就別怪你軍爺對你不客氣了!”說完,他也將腰刀抽了出來,向後退了幾步,並向部下下令道:“全體都有!子彈上膛!硬闖者殺無赦!”
與他一樣,鄭森部下的軍官也向自己計程車兵下達了同樣的命令,一時之間,皇宮正門外殺氣騰騰,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豈有此理!”張慎言已經從別人手中接回了那個黑漆漆的牌位,抱著牌位走上幾步,與那陳鼎並列站好,伸出一隻手,指著那些士兵,呵斥道:“小人得志便猖狂,當心落得千古罵名!爾等不要再執迷不悟了,快快放我等進宮去吧!”
軍官已經不準備繼續與他羅嗦了,他只是緊緊的抓住手中的腰刀,冷冷的盯著張慎言抱在胸前的那塊黑漆漆的牌位。
張慎言見那軍官不再與他說話,頓時更加惱火,他轉回身子,對著身後的那些儒生們喊道:“我等寒窗苦讀多年,深受聖人教誨,自當人人奮勇,如今正是我等身死社稷的好時候,此時不衝進去,更待何時?大夥跟老夫衝啊!”
張慎言將手一揮,就準備向著那皇宮中衝去,他身後的那些儒生見張慎言如此下令,當即也跟在他的身後,一言不發的緩緩向著皇宮正門移動。
“不許動!不許再向前走一步!”鎮虜軍軍官大聲喊道。
但是張慎言卻一點兒也沒有害怕的意思,他只是用兩眼瞪著那些士兵,一步一步的向前挪動著腳步。而站在他身邊的陳鼎也已經從那孔季康那裡接過了明太祖朱元璋的牌位,與張慎言並列向前走。
鎮虜軍軍官一時心中有些慌亂,張慎言往前走一步,他就向後退一步,眼見著就要被擠到大門上了。滿頭是汗的軍官從武裝帶上抽出手槍,開啟保險,向著天空放了一槍。
“砰”的一聲槍響打破了沉寂,後面的人群開始慢了下來。
張慎言開始時也是一愣,但當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