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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部分

個端倪來。於是回到鴨腳巷後,姚爺就藉口查問功課,把小兔叫去他的書房,問著小兔:“你怎麼想的?再不回去,你那個世子之位只怕真要懸了。”

☆、第62章 ·踏香

第五十六章·踏香

雷寅雙找到江葦青時,他正坐在津河橋下那株歪脖子柳的樹蔭裡,抱著膝蓋,望著津河水發著呆。

站在堤岸上,虎爺張嘴才剛要招呼小兔上來,卻忽地住了口,又後退一步,抱著胳膊,跟打街邊經過的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們一般,歪頭盯著小兔的背影欣賞起來。

從新年至今,雖然小老虎也長高了不少,卻不想那小兔長得竟是比她還要快。原本二人是比肩一般高的,如今小兔卻已經生生比她高出快兩指有餘了。

而一般來說,十三四歲正抽條的少年,該像李健剛搬來鎮子上時那樣,看著一副光長骨頭不長肉的長腳蜘蛛模樣才對,偏小兔竟生得極是勻稱。這麼一眼看去,雖然那背影還帶著稚嫩,則是已經初具一副肩寬腰細的優雅體態。且不說小兔自來講究,衣裳總是穿得格外齊整,便是總學著雷寅雙不肯盤束起髮尾的馬尾辮,也從來不會像她那樣髮絲散亂——這模樣,別說鎮上那些大姑娘小媳婦們愛盯著看,雷寅雙也常常忍不住要悄悄盯著流口水的……

看了那麼一會兒後,雷寅雙便咬著舌尖,踮著腳從堤岸上潛了下去。只是,她還沒有潛到小兔的背後,那坐在廊下陰影裡,邊做著針線邊欣賞著小兔背影的好幾個嬸孃嫂子們,就已經先替小兔報了警:“小兔,當心,虎爺捉弄你來啦!”

見被叫破形跡,雷寅雙也就不藏著身形了,哈哈笑著往小兔背上撲了過去。

小兔回頭衝著堤上那些示警的嬸孃嫂嫂們感激地笑了笑,卻是並沒有閃身躲開雷寅雙的襲擊,而是拱著背卸去她撲過來的力道,一邊伸手按住她圈在他脖子上的手臂,以防她不小心從他背上翻進河裡,一邊責備著她道:“這是水邊上呢,也不怕翻下河去!”

“怕什麼,”雷寅雙掙扎著從他背上下來,坐到他身邊,擠著他笑道:“我游水的本事可比你強多了。”

她回頭看看四周,道:“怪了,以前你也沒這毛病呀,怎麼打過了年後,你就添了這毛病?幹嘛總愛往這裡跑?”

——江葦青坐著的地方,正是當年她將他從河裡撈上來的地方。

“你在哪兒看到我的?”小兔看著腳下靜靜流淌而過的河水問道。

雖然這已經是個老話題了,雷寅雙仍是不厭其煩地答著他,指著河中心道:“就在那兒。我原正往河裡扔著石子兒,都沒看到你是怎麼從上游漂下來的。你浮上來的時候,我還當你是被我的石子兒從河底下砸上來的水鬼呢。”

她回頭看看小兔。自過了年後,雷寅雙就發現,小兔明顯比以往更加沉默了。以前便是他不愛開口,對她總比對別人要多一些話的,可如今他看著她時,那眼眸看著雖仍是那般清澈,卻於清澈中隱約多了份不可解的沉重。只是,不管她怎麼問著他,他總也沉默不語。

其實雷寅雙遠不像她給人留下的印象中那般大咧咧的粗線條,對於她所關心的人,她總能細緻入微。且她天性體貼,便是小兔不說,她設身處地替他那麼一琢磨,大概也就猜到,他十有八…九是因為“至今仍記不起自己的身世”而煩惱著……這個煩惱,卻不是她能幫得上忙的事兒。甚至她覺得,對於一個“失憶”的人來說,連寬慰的話都有可能是一份痛苦。除了陪著他,在他需要時借個肩膀或借隻手給他外,她也實在想不出什麼更好的法子了。

小老虎對小兔的琢磨,“雖不中,也不遠矣”。自那天姚爺跟小兔說了那麼幾句話後,小兔江葦青就陷入了矛盾猶豫之中。

恰如姚爺所說,他不可能永遠留在這裡。便不為了原該屬於自己的那個身份,只衝著午夜夢迴時,仍然屢屢將他驚出一身冷汗的那把利刃,他就不可能放過背後的那隻黑手……

他順著雷寅雙手指的方向,看向河的中央。此時河水的中央,正旋起一朵小小漩渦——那裡,正是他重生之處。

重活一世,江葦青曾對自己發誓,此生該他的一切,他不會放手;而原不屬於他的,既然他已起心奢求,便是想盡一切法子,他也總要搏上一搏的。所以這些年他才總纏著虎爺,想著法子在她的眼裡烙下自己的影子……

年初聽到朝廷大赦令時,江葦青就猜到,頭頂上方沒了壓著的那片烏雲後,雷爹應該會覺得他並不是虎爺的良配——畢竟他倆的身份懸殊太大,便是他能壓制著侯府點了頭,宮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