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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部分

。所以,寧太太得過來辯白此事,為女兒申辯事小,見不到方氏,取得謝莫如的諒解也很重要。

兩家所為,不僅是依禮法嫡庶必須做出的姿態,更重要的是,不能讓九重宮闕的皇帝陛下誤會。他們必須表明,謝家是守禮法的人家兒,嫡庶絕對分明。而寧家,則要表明,寧姨娘只是太過無能,管教下人無方。

所以,都是下人的錯。

寧太太對形勢的認知非常清楚,明白,而且事態的發展一如她所料,直到她要求當面向謝莫如賠不是。

寧太太先前得到錯誤資訊,以至於錯估謝莫如的戰鬥力,最後的結果就是帶著滿肚子吐不出咽不下的苦水,失魂落魄告辭離去。

至於寧姨娘,寧太太一走,謝太太便命她回牡丹院好生歇著,養一養精神,閒了抄一抄女誡,不必再來松柏院請安。

素藍捧上茶來,謝太太呷一口,道,“一會兒去芍藥院看看,小跨院兒也儘快收拾出來,要是華章堂放學,讓莫憂過來用飯。”

素藍應一聲“是”,下去吩咐了。

謝太太握著一盞茶,在思慮謝莫如的事,她在想,是不是謝莫如當真認為,寧家會對方氏不利?有心想跟謝莫如說,咱家也不是泥兒捏的,你只管放心過日子,但又有些不知如何開口。因為先前寧姨娘得勢,謝家也是默許。後來,見謝莫如明敏善察,小露頭角,謝家方將天秤放正。

其實,歸根到底,謝太太對謝莫如都不夠了解,所以,在見識過謝莫如的手段後,便格外慎重。

最終,謝太太還是在午飯後,叫了謝莫如來說一說自家嫡庶一百年不動搖的方針與決心,讓謝莫如只管安心過日子,不要多想。就是寧家,也不敢謀害方氏的。謝太太是這樣說的,“我還活著呢,難不成在咱們家裡,我還護不住你們母女。你只管安心,寧氏昏饋無能,容易為小人所乘,以後家裡的事我也不敢勞煩她了。家裡,有我,外頭,還有你父祖在,先不說咱們是至親,難不成我謝家的事,需旁人插手麼?”方氏如何,也是謝家的事,倘叫別人的手來操控謝家內宅,這就是打謝太太的臉。

謝莫如輕輕一笑,對素藍道,“帶小丫環下去,你去守著門。”

素藍看向謝太太,謝太太微頜首,素藍忙帶著小丫環們下去了。謝莫如指尖在膝蓋輕叩,“其實,我既擔憂寧家,又不擔憂寧家。”

謝太太鬱悶,“合著我的話你仍是不信。”

“並不是這個意思。內宅有祖母,我一直很安心。”謝莫如從來都很有耐心,哪怕面對寧太太,仍是不急不徐,溫聲道,“今日一則是暫且彈壓下寧家,二則是想看看寧家到底如何?”

“祖父祖母與他家很熟,我就說一說我對寧家的看法吧。”房間內只此祖孫二人,謝太太不言,便只有謝莫如舒緩淡定的聲音,她道,“還請祖母恕我直言,寧家是一家對權勢有著非同尋常渴求的人家。寧老爺,是個喜歡兵行險招且忌諱不多的人,寧太太更是視誓言如糞土,不要說一言九鼎,她的話,沒有半點兒可信之處。”

謝莫如此言的通俗說法兒就是,這兩公母,男人野心昭昭,女人說話還不如放個屁。

謝太太並不急,她倒是很想知道,謝莫如怎樣得出的這個結論。謝太太道,“說說看。”

“我看寧太太衣飾舉止不俗,想來出身大族?”她先問謝太太。

“她孃家晉中王氏,家中也是世代為宦,其祖父身上還有晉寧侯的爵位。”

“如今王家有人在朝為官麼?”

“朝中的話,其兄為大理寺卿王佑。”

謝莫如輕聲道,“聽二叔說,當初祖父與寧大人同列金榜,一為榜眼,一為探花。想來,那時,寧大人尚未定親?”見謝太太預設,謝莫如道,“出眾的學子,待有了功名,更容易說上一門好親事,無可厚非。二叔也是春闈後尚主,不過,二叔與寧大人沒有對比性。”

“從寧大人上書建言大長公主歸政說吧,聽說寧大人上此書後,很快因貪賄之罪被流放嶺南。祖母覺著,寧大人此舉,是出自公心嗎?”

謝太太亦是出身大家,且隨丈夫多年宦海沉浮,並非一無所知的婦人,如今祖母兩個坦誠相對,也沒什麼不可說的。謝太太道,“哪怕寧大人有想邀功之意,但流放是真的,嶺南是瘴氣毒蟲遍佈之地,凡到那裡的人,生死都看老天爺了。”

“寧家有人死在嶺南嗎?”

謝太太一時語塞,謝莫如道,“功莫大於從龍,在我看來,寧大人不過是以此邀功今上罷了。上諫書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