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頭,我們也就告辭了。”寶蟾應是,上前給薛姨媽和寶釵各自磕了一個頭,夏太太也就起身告辭。
薛姨媽也沒有留她,寶釵送夏太太出門,迴轉屋內剛想和薛姨媽說話,就見薛姨媽面色蒼白地倒下去,寶釵驚叫一聲,屋內的香菱急忙走出,見狀也慌做一團,還是邢岫煙按了薛姨媽半天的人中穴,薛姨媽這才醒過來,對邢岫煙和寶釵眼落如雨:“我好悔,好後悔。”
薛姨媽後悔的是什麼,也許是驕縱兒子,也許是為了一個兒子連累女兒,也許是……橫豎這些後悔也晚了,寶釵只有重重嘆氣。夏太太就更不知道了,她坐在回去的馬車上,一言不發。寶蟾在旁邊瞧著她,小心翼翼地問:“太太,您……”
夏太太過了半天才嘆氣:“我原本以為,落到那樣下場,是因為我沒有兒子的緣故,可今兒瞧見,這有兒有女的,也不過如此。最要緊的是,要教導好孩子。”寶蟾聽了這話才微笑:“太太這話我要駁一駁了,姑奶奶這些日子,瞧的出來,比兒子還強呢。”
夏太太勉強露出一抹笑才又道:“寶蟾,你這就不懂了,女人啊,總要嫁個人才算一輩子有歸宿,再說了,這會兒她和你大奶奶這樣好,你大奶奶自然不會說什麼,可這世間,最容易變的就是人心了。萬一有一天,你大奶奶覺得,她這個姑奶奶,是個吃乾飯的,不想再待你姑奶奶好了,你姑奶奶又如何呢?”
這,寶蟾想不出來,畢竟在她看來,現在的夏金桂簡直是想做什麼就能做到,又怎麼會有別人不待她好的一天呢?
☆、勸說
夏太太也沒有再說話,只是暗自下了決心,要給夏金桂再尋一門親,這一回,就不能再像上回一樣,見是老親,又家姿很富,就喜歡的不得了,把女兒嫁過去了。這一回,一定要好好打聽打聽。
夏金桂當然不曉得夏太太前往薛家是有替自己了斷的心思,更沒想到夏太太已經想要替自己再尋一門親,她這會兒正和魏娘子商量,等到來年開春,要怎樣地尋到門路,再把桂花樹苗賣到宮裡去。
商量完了,夏金桂拍手笑道:“若真是能重新把生意做進宮裡面去,那以後我們家就……”話沒說完,小舍兒就走進來道:“太太回來了。”夏金桂和魏娘子正要起身出去迎接,夏太太就扶著寶蟾的肩膀走進,瞧見夏金桂,夏太太輕咳一聲就道:“你的聲音,我在外面都聽見了,這些事你也不用太操心,有你弟弟弟妹呢。我這會兒啊,只有兩件心事,要和你們說說。”
夏金桂和魏娘子忙讓夏太太坐上炕,夏金桂給夏太太倒茶:“娘有什麼心事,不用我也曉得,娘啊,定是想著,弟妹什麼時候才能給你生個孫子?”夏太太接過夏金桂手裡的茶,對夏金桂白了一眼:“你也好意思說這個?這個自然是我一件心事,還有另一樁呢,就是你了。”
夏金桂也給自己倒一杯茶:“我?我有什麼值得娘掛心的?”
“你啊,還是要嫁個人,從此一家一戶好好地過日子,我這心啊,也就放下了。”夏太太的聲音剛落,夏金桂手裡的茶杯就差點掉在地上,魏娘子也非常驚訝地看向夏太太:“婆婆,姐姐在這家裡好好的,您是……”
“什麼好好的?她是我女兒,我自然操心這件事。”夏太太的話裡含著不容置疑,夏金桂急忙把茶杯放下,上前拉住夏太太的胳膊撒嬌:“娘,您瞧,這家裡的生意,剛剛才做起來,你就操心這個,我在這家裡,也好幫襯幫襯。”
“這家裡的生意,有別人幫襯呢,你一個女人,要緊的還是在家裡好好待著,以後嫁人,生兒育女,和姑爺好好地過,什麼生意不生意的,就交給你弟弟去。”夏金桂這話不但沒有讓夏太太高興,反而把夏太太心中的火給激起來了。
哎呀,又忘記了,夏太太可是典型的古代宅院女人,怎麼能和她解釋什麼女人要獨立,嫁人不嫁人不過是件小事這樣的事?夏金桂一籌莫展,魏娘子已經含笑道:“婆婆說的的確是正理,不過婆婆,您這話,豈不嫌棄我容不下姐姐?才要攛掇著婆婆把姐姐給嫁出去?”
這就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夏金桂不由在心中讚一聲好,夏太太這回卻連這套都不吃了,鼻子裡面只是哼出一聲:“你是個什麼樣的人,我自然曉得,各種清楚明白,你放心,誰要敢在外頭說你不是,我會幫你說話的。你姐姐這件事,我已經定下了。”
魏娘子不由無奈地看向夏金桂,夏金桂也面露無奈,這種事情,要夏太太來做主,想都不用想,她看上的能有什麼好貨色?再說了,就算真的是她們眼中的良配,可也不會入夏金桂的眼。平等、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