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夏金桂要的這些,古代男人只怕沒有一個願意給。
所謂妻者齊也,還要在前面加一句,夫為妻綱。夏金桂輕嘆一聲,魏娘子已經明白夏金桂的嘆息從何發出,畢竟魏娘子也不敢保證,夏金桂就能有和自己一樣的好運氣,能讓婆家人不但不束縛著,還大力幫助在外面做生意。
夏太太可不管她們兩人想些什麼,橫豎在夏太太心中,能來說一句,已經是很了不起的事兒了。因此夏太太已經在旁邊吩咐婆子:“你明兒啊,就去請幾個媒婆來,我要好好地為你們姑奶奶,再尋一門合適的親事。”
婆子應是,夏太太又補充一句:“你給我記住,這件事是我親□□代的,誰說不成都不許,別你姑奶奶嚇唬兩句,你就又不敢去請了。”
婆子這回的是,答的比原先還要快些。夏金桂癱坐在炕上,夏太太只要一遇到這些事,就精明能幹起來,為什麼當初不在挑姑爺這件事上精明能幹?魏娘子悄悄地握了握夏金桂的手,夏金桂曉得這是魏娘子告訴自己稍安勿躁,可心中還是有團火在燒,有股氣要發出來。
夏太太見夏金桂和魏娘子也不說話了,這才滿意點頭:“這樣才好呢,金桂,別以為我疼你,就可以任由你胡作非為,你和薛家的事,那是因為我捨不得你年輕輕的,就要守寡。我既然捨不得你守寡,那再找一個也是平常事。你別給我哭喪著一張臉。”
原來連表示一下傷心也不成?夏金桂蹭到夏太太跟前:“娘,您不願意我守寡,是件好事呢,不過這會兒我在您身邊守著,如此之自在,您又何必要我再嫁,又要去伺候公婆,說不定前房妻子還有兒女,還要去做後媽,這哪有在家自在?”
“你當我這麼不心疼你?”夏太太捧起女兒的臉,重重的點在額頭:“我已經想好了,這一回,初婚的人家是尋不到了,但是要尋個再娶的,還是成的,到時就尋個上面公婆都沒有,兒女也沒有的,等你一過門,生個大胖小子,那什麼話都是你說了算了。金桂,娘心疼你,怎麼捨得把你送去受苦?”
這話說了還不如不說,夏金桂悶悶不樂地靠在炕上,魏娘子已經笑了:“這會兒天也晚了,該用晚飯了,婆婆,前兒我瞧見有獵戶來賣新打的野雞,和他們說了,等再打來,就送到我們這邊來,正好今兒送來了,我讓他們炸了,再熬一鍋稀飯,今兒就是野雞對稀飯好不好?”
夏太太點頭:“當然好,你姐姐最愛吃這個,你給她再炸些骨頭過來,我陪她喝上兩杯,我和你姐姐,也許久沒有好好說話了。”
魏娘子答應著去廚房安排了,夏太太見夏金桂一臉不滿,把女兒的手拉過來:“金桂,你當我真捨得你不在我跟前?我今兒去薛家時候,見了他們家那光景,我都替他們悽慌。”
“薛家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夏金桂不想起來,把頭埋在枕頭上,悶悶地說。夏太太又嘆一口氣:“我今兒呢,又見著寶釵了,她當初在薛家時候,那是何等的被疼愛?出閣時候,我也去喝了喜酒的。那時候誰不讚好?可是這會兒賈府被抄了,她的男人聽說也不中用,不讀詩書,不肯上進。她原先呢,雖說對我也禮貌,可總帶著疏離。今兒不一樣了,叫的是夏姑媽,臉上的笑也多親熱了幾分。金桂啊,這女人呢,孃家婆家總要有一個靠得住的。你原先婆家靠不住,虧的我們撕擄了,把你接回孃家,可是我活著時候還好,若我有一天閉了眼呢?你弟弟弟妹這會兒也是千好萬好,可再等過些時候呢?金桂啊,我是女人,我曉得女人的苦。所以我才要把給你尋一門好親事,好讓我安安穩穩地走。”
說著夏太太就哭起來,夏金桂靠在枕頭上,眼淚也流出,可是怎麼也沒法和夏太太解釋,自己要的,和夏太太要給自己的,永遠都不是一樣的東西。
魏娘子在廚房裡吩咐過了,也就回轉屋裡,站在門邊聽著夏太太一會兒哭,一會兒勸夏金桂,魏娘子也不由嘆氣,這女人啊,在這世間,想要真正靠自己,還真是難。不是難在沒有勇氣,而是難在這個世間,不肯讓女人自己靠自己。
由己及人,魏娘子很想掀起門簾進去告訴夏太太,她那些擔憂是白費的,可魏娘子自己曉得,這樣的話夏太太是不會相信的,魏娘子也用帕子拭一下眼角的淚,悄悄地回自己屋裡去。自然這頓晚飯,誰也沒吃好。
夏金桂不願意喝酒,只躺在炕上生悶氣,夏太太在她身邊坐著,端著酒杯在那絮絮叨叨地勸著夏金桂,夏太太把自己都喝醉了,夏金桂還是沒有抬頭,沒有說話。夏太太也只有倒在女兒身邊,呼呼一覺睡去。
夏金桂等到夏太太睡著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