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冷橋畔匡九思偽裝採蓮實老者,用極詭蜮的手法彈出迷性藥粉,使韓廣耀神智一迷,自動隨後追來。
群雄當時不察,過後頓感大有蹊蹺相率趕出,不禁追入這片狹谷中。
忽聞山崩地裂之聲,群雄不禁大驚,聞聲後顧,只見塵霧彌天飛湧中,巨石崩塌如雨,將入口堵住。
立時有十數人大喝一聲,疾撲出口而去,出口石弩芒雨飛射,紛紛受傷退卻。
被困一日一夜,想盡方法衝出險地,均無功而退,受傷甚多。
這時,有人出聲道:“總不成我等就如此束手待斃不成?”
少林了淨大師喧了一聲佛號道:“眾位施主請稽安勿燥,匡九思如要安置我等於死地,早就下手了,還能等到現在,只在兩谷壁之上推下巨石,便可將我等壓作肉泥。
依老衲看來,匡九思如非投鼠忌器的話,即於我等有所要求,何不靜待他來,看他有何話說。”
群雄聞言,想想也對,但胸中惴惴不安感覺無時或釋,紛相竊議如何脫險,均想不出一個美全善策。
西月斜墜,峽谷中一片冥暗,忽地天外飄來一聲厲嘯,劃破沉寂的夜空,回應不絕,尖銳刺耳。
少林三大護法盤坐於地,閉目調息,聞得嘯聲入耳,了淨大師倏地睜目,眼神如電,一躍而起,道:“阿彌陀佛,生死之機即將揭開矣。”
另兩高僧亦緩緩立起,群雄一個個屏聲凝氣肅望著出谷險道。
那尖銳厲嘯聲如奔空流星般傳至臨近嘎然而止。
沉寂了不過半盞茶時分,忽由隘口處現出一條黑影緩緩走來,身後分列隨著兩青衣小童,各提出一盞氣死風燈,射出昏黃色光亮。
山風勁疾,吹得燈光來回晃動不已。
群雄中有人低聲罵道:“那來的這等臭排場。”
來人是一面像文秀,三綹短鬚文士,微笑抱拳說道:“在下祝文灝,是一不第舉人,為匡令主延攬掌管文牘,在下現身非武林中人,自不應捲入武林是非中,無奈食他人之祿就該忠於他人之事,奉命差遺,身不由己,望各位見諒,請問那位是群雄之首,在下有話面告。”
華山混元手黎世雄疾掠而出,落在祝文灝身前大喝道:“那匡九思死了不成,要你出面則甚?”
說完一手迅疾抓住祝文灝曲池穴上。
祝文灝痛得身形發抖,面色蒼白,冷汗涔涔落下。
只聽他出聲道:“在下手無縛雞之力,縱然殺死在下,尊駕也不見得面上增添光彩,在下此來關係各位生死,如在下喪命,非但峭壁上萬斤巨石如雨推下,而且這片峽谷已安下地雷火藥,一經引發,各位只怕喪生無地了。”
群雄聞言相顧失色,黎世雄仍自緊抓著不放手,嘿嘿冷笑不住。
了淨大師道:“黎施主請放開他吧,且容他說出來意。”
黎世雄倖幸然放開五指,祝文灝痛得幾乎昏倒,但猶自硬挺著。
待痛楚慢慢消失後,他才出聲道:“自古以來,武林紛爭不已,啟釁之端,無非是正邪之爭,但正邪二字其理含糊不明,成則為王,敗則為寇,莫不是挾強鉗人口舌,自以為是,故匡令主有鑑於武林是非難明,欲一統武林,共推一人尊為霸王,訂下條例規章各承其事,若此永無一爭端,故命在下相邀各位去至總壇商議。”
黎世雄冷笑道:“那來的這多嘮叨,領我等前去就是。”
祝文灝冷冷望了黎世雄一眼,道:“尊駕稍安勿燥,在下還沒說完,令主雖無害各位之心,但各位中難免有害他之意,不能不防,意欲分贈每位一粒藥丸服下,暫時不能施展武功,一個對時自解,各位意下如何?”
武當通元道人哈哈大笑道:“你把我等看作三歲孩童不成,服下藥丸無異束手待斃,任你宰割,有什麼話請匡九思來此說明,你回報匡九思吧!”
祝文灝微微一笑道:“令主要存心害死各位,還須捨近求遠麼?如不見信,各位請看。”
說完右手向提燈小童一擺。
兩個青友小童在懷中取出一支竹管,遞在唇邊吹起,嗚嗚之聲高亢響亮。
祝文灝微笑道:“各位請望頭上。”
群雄抬首仰視,只見兩面峭壁頂端隆隆之聲響起,壁石搖搖欲傾,石粉紛紛飛落,不禁大驚。
祝文灝道:“各位想已確信在下言之非虞,匡令主說過此事並非三言兩語可以說服,請各位判明利害得失,三思而行,容在下暫時告退。”
說時轉身同著兩童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