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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部分

,看到細鹽時眼神一亮,難得講了一句,“辛苦小林了。”等到都核實完了,嘆了一句,“要我說,你們大家子出來的,不圖這麼點便宜,也好,我可真難得見到一次齊全地過來的。路上那些人沒把你皮給扒下一層來?”他見到林沫還是好幾年前,跟著白時越去了趟山東,那時候一堆小蘿蔔頭圍著,他也記不得哪個是哪個,只知道有一個是文宣公未來的女婿,但是也不記得他是林家的老幾,所以現在索性就叫他小林了。

林沫也尷尬地笑笑:“託席叔叔的福,並不曾。”

席賀同林沫,到底也沒多少話,他當初害得白時越被動了家法,幾個小孩子都看著,對他能有幾分好感?而且本來也沒什麼好說的,於是也就想了一想:“阿越要到晚上才有空閒,你們的住處都在城裡頭,此處極寒,也沒什麼豪門大院給你們住,先將就將就。”林沫同水溶監軍而來,只是席賀早吃過所謂監軍的苦,一個個地頤指氣使,明明只會紙上談兵,豬都沒殺過就想殺人。幸好有白時越的面子上,林沫怎麼著也得聽他舅舅的話。

水溶忙道:“席先生客氣了。現在給我個枕頭,我就能睡得死過去。”

林沫笑了一笑,心想,這席叔叔還是同以前一樣,找不到話說,委實是個無聊又無趣的人。只是不知道舅舅這麼些年下來是如何與他相處的。他與水溶這般下來,只覺得逗趣,叫他樂個不停。然而舅舅只怕沒這個福好享。

漠河如今條件也委實不行,軍士在城裡頭安營紮寨,佔用了不少民居,也虧得是老百姓不抱怨。林沫也知道自己本事小,沒去擠到軍營裡頭礙事,直接去了席賀給安排的屋子——窗戶是用紙糊的,呼啦呼啦地作響。但看著這家其他的房間,這間屋子已經算是頂好,風吹不到,雪淋不到,雖然有炕,但如今物資緊缺,哪裡有煤渣子來燒炕。

林沫苦中作樂:“幸好這樣,我也不用被煙燻著了。”

他的脾肺因為幼年的傷病而十分嬌嫩,在京裡頭,都是皇上賞的銀絲炭下來才燒著,只是這一路上,自然沒這個條件,他也不願意凍著水溶,一路忍到現在,咳了一路。只是現在天寒地凍的,沒個炭火,還是繼續咳著。水溶抱著被褥進來:“這家的姑娘都老大了,為了給我們挪地方,還跟兄弟睡一屋,這可不好。咱們倆擠一擠,還間屋子給他們。”

林沫笑睨了他一眼:“好——軍裡頭髮的被褥也給老鄉送去吧,雖然硬,比他們自己的厚實些。”

“就沒見過你們家妹妹這麼著準備充分的,你倒是捨得同我一起蓋呢?”水溶笑他。

他千里迢迢,從京裡頭帶了幾床被褥過來,一路上都發得乾淨,只剩了一床,一直留在身邊,說是他妹妹的手藝,針腳細密,棉花軟和厚實,蓋在身上感覺不到多重,卻又暖和。原來是替林澈準備的,現下到便宜了他們倆。

冬天的黑夜來得早。他們只點了一根蠟燭,縮在床上說話。其實也沒多少話好說,這幾日一直形影不離,有什麼話說不完?可偏偏無意義地重複也覺得有趣得很。隔了半晌,聽到主人家招呼人的聲音,卻是白時越在門外笑著說了一句:“咱們來的不是時候,回吧。”

林沫剛要下床開門,便聽得到席賀道:“不能吧,這才什麼時辰?你當他們是你個不要臉面的?”頓時明白白時越是想歪了,又氣又羞又惱,正要揚聲反駁,卻聽白時越嘿嘿一笑:“他們小年輕,我可比不了啦。”頓時氣得鼻子都歪了,只恨舅舅如此不正經,開了門道:“舅舅進來!”

誰知門一開,一股勁風就把他吹得後退了一步,他趕緊把門甩上,爬回被窩裡頭。白時越笑著推門進來:“你這可像什麼話。就是這麼見長輩的?有沒有一點規矩呢。”席賀在外頭,謝絕了老鄉要端茶送來的好意,才笑眯眯地進來,正好聽見水溶在說白時越:“泰隱年輕,哪有白將軍的規矩。”他當日在靖遠侯府裡頭,被林沫狠狠地潑了一盆冷水,正好是白時越在林家的那幾天,所以看白將軍很不是對付。

白時越也不惱火,只是挑了挑眉,便看向自己外甥:“你怎麼跑過來了?不知道大姐要擔心的?”

“你成天在這兒,師孃能不擔心?”林沫避重就輕,“不是我來,你今天能有棉襖穿?”

“短了誰的也不會沒我的。”白時越話是這麼說,卻是欣慰的,“你瞧,明明是有人,能朝廷撥多少就帶多少來的。這本來該是順理成章的,卻偏偏成了件稀奇的事兒。倒是北靜王,不是說咱們這兒有北狄的奸細?到底是哪一個,您給抓一抓?”

他被俘了幾日,北狄人可沒好酒好肉地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