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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願受死,因為他親手葬送了最疼惜他的人的生命。

燕王聽到身後的響動,隨即轉過身來,那抹雪白的身影死死地擋在他身前,羸弱的身形一瞬間顯得那樣堅毅,燕王覺得心被狠狠地掐了一下,心上的血撲簌簌地流了出來,張著口想喊,卻愣是發不出一點聲音,面頰上的神情猙獰到了極點,風飄絮卻拼盡殘存的力氣,“住手!”

為首的幾個軍士都忿忿不平,寒光停留在那人的脖頸間,“軍師,他如此恩將仇報,你怎可留他?”

風飄絮壓抑著刀刃巨大的傷痛,勸慰那些士卒道:“他不是恩將仇報,你們暫且退下。”那些士卒看著風飄絮胸前仍在流淌的血液,擔心她的性命,便不再爭執,懊喪地退了下去。

“飄絮姐姐,我我沒想殺你”慌亂的眼眸盡寫他內心的不安,愧疚,悲慟的淚水順頰而下,他惱恨地捶著自己的大腿,指甲深深嵌進了血肉裡,“訾議,你殺我,我不怪你,我知道齊王對你有恩,你不能背主,只可惜你的匕首不夠鋒利,沒能一箭雙鵰”

“姐姐”訾議的眼淚淌得更兇了,接連掉在身前的衣襟上,染溼了大片。“訾議,答應我,你要好好活著,你若敢自絕,我就算死也斷不會安心。”“是。”風飄絮吩咐周圍計程車卒給訾議讓出了一條路,並目送他離開。

“絮兒,你怎麼樣?”風飄絮此時被燕王緊緊抱住,似是一個母親竭盡全力保護她的骨肉,“主公,不可為我分心,請主公傳令軍中將士大放悲聲,主公也要做出我已死之狀。細作昨日探報,葉將軍的那一箭距齊王的要害之處極近,若他知道刺殺主公不成,必然懊喪,而且將士們的悲慟之聲足以讓敵軍膽寒。”

燕王苦笑,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著大業,“好,懷遠!”

秦懷遠此時已淚眼迷濛,聽見燕王喚他,急忙來至他身邊,“主公。”“懷遠聽著,你即刻領一隊人馬護送軍師回營,然後請杜大夫來看。”“諾。”燕王目送著風飄絮被抬上擔架送回營寨,隨即傳令於三軍將士。

“軍師!”數萬人聲

一齊喊出這個親切溫暖的稱呼,有人甚至已經落下了淚水,悲慟萬分的喊聲撕裂了天際,也險些震破了齊軍的鼓膜,齊王遠遠望見那白色的身影倒了下去,便知道一切都晚了,他親手摧毀了至愛之人的生命,骨子裡的陰寒四處蔓延開來,傷口似被冰凌撞擊著一般,疼痛得無處躲藏,那傷口慢慢地撕裂開來,折磨著他的身體,也折磨著他的心,他從馬上跌落的那一剎那,黑暗慢慢地聚攏來,將他吞噬了。“主公!”對面發出了意料之中的聲響,燕王即率大軍掩殺,齊軍狼狽地逃回江城。

燕軍營帳內,嬋娟,周謹等在床榻邊守候,眼圈已是染上了淡淡的紅暈,緊張地望著杜懷為風飄絮拔刀,兩個身形彪悍的軍士死死按住了風飄絮的身體,杜懷極快地拔出那把匕首,“啊!”風飄絮忍痛低低地叫了一聲,卻令人痛斷肝腸,杜懷迅速施針止血,白色的紗布染紅了一次又一次,血水端進端出,帳外的軍士也焦急地等候著,步子卻放的極輕慢,生怕驚擾了那人,血已經止住,風飄絮仍感覺頭暈目眩,連忙向杜懷問道:“公研,我還能活多久?”

杜懷望著這個從容不迫的軍師,鼻子也不禁泛酸,他見多了生離死別,卻從未像此時這樣難受,“恕在下直言,只有半個時辰。”

風飄絮痛苦地閉了眼睛,她不知自己還有沒有機會與燕王道別,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麼,那雙原本黯淡的眸子透出清明的光,“公研,你那味‘回春’可否能用?”

杜懷登時如同遭了雷劈一般,猶疑著道:“可以,但是用此物雖能保軍師至子時,死去之時卻極為痛苦”“公研,算我求你。”

風飄絮的聲音越來越虛軟無力,杜懷望著她褪盡血色的面頰,痛苦地閉上了眼睛。“好。”一劑回春下去,風飄絮只覺得神清氣爽,只是身子卻有些飄飄欲仙的感覺,她望向嬋娟,“嬋娟。”

嬋娟回過頭來,如出水芙蓉的面頰此時滿帶淚痕,“姐姐,你不要死”風飄絮想回以一個甜美的微笑,卻始終笑不出來,“別說傻話,姐姐日後不能陪你,你要照顧好自己,我料不到半年齊國可定,到時你要好好去過自己的生活。”

繼而轉向周謹,“世寧,我知道你二人親如兄妹,我去後,你要代我好好照顧嬋娟。”周謹哽咽道:“諾。”“姐姐”

“懷遠。”秦懷遠偏過頭來,他偷偷將淚水拭去,竭力給風飄絮一個微笑,“軍師。”風飄絮從床榻旁拿出幾卷書冊,遞給秦懷遠,“這是我對九曜星宮陣的心得,你對照古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