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應該死去的人!”
汝修眼底倏然結起萬丈冰雪,臉色森冷晦暗,嘴角詭異的勾起,聲音恍若來自陰曹地府,“死去的人……還不定是誰……”
汝修並未靠近,那幾個黑衣人迅速圍到汝修身邊,汝修揚起一隻手,寬大的衣袖彷彿頃刻灌滿了風,被撐得鼓鼓的,身後也聚集起團團青煙,煙繞著髮絲吹亂了汝修的長髮,遮住了彼此相望的眼。
☆、流年
“死去的人,還不定是誰。”
一葉障目,竹葉如鋒利的刀刃劃破了肌膚,祁旦緦好似聽到肌膚撕裂的聲響。“叮”一聲輕響,由劍身發出,祁旦緦偏過頭卻見少年將竹葉當做刀片暗器,一片片飛出去,氣流旋起,割破了汝修的衣服,割傷了他的肌膚。
這少年,竟是此般厲害,祁旦緦還真是小看了他,說不定,即便是他不救他,他也能順利脫險。
少年用祁旦緦做擋,汝修便放不開,頻頻被葉子劃傷,兩人纏鬥了片刻,祁旦緦始終被少年固在懷中當盾牌,少年的氣息漸漸變得急促,想是內力消耗了太多,餘毒未清,一人對這許多人,實在吃力。
汝修武藝不錯,兩人不相上下,此番下來依舊面不改色,沉著冷靜的與少年對招,也不下死手;祁旦緦想,他們二人之間還是存有兄弟情義的吧。
少年越發慌亂,力竭而落地,手中的力道便掌握不好,掐著祁旦緦脖子的是用了力,祁旦緦聽得骨頭擠撞的悶響,後頸陣痛,喉嚨便似吞了沙般疼痛難忍,呼吸也急促起來。
汝修眸色一暗,手中的劍發力狠戾,少年抵抗的費力,一把將祁旦緦扔了出去,汝修堪堪接住了祁旦緦,攬著他的腰落地,攜著風掀起了竹林昨晚雨後落下一層殘葉,站定,垂眸看祁旦緦,“你可還好?”
祁旦緦捂著脖子,抬眸望去,兩人離得幾近,但見汝修濃密的睫毛下那一小片陰影,眸中映自己通紅的臉,祁旦緦眨了眨眼,清嗓子說道:“無礙。”
話畢,忽覺身後捲起一陣風,衣衫紛揚,祁旦緦側身看去,但見少年圓瞪血目,嘴角帶著嗜血的笑,零亂的髮絲糾結了衣帶,看不真切他眼中的情緒。
少年將祁旦緦扔出去後,隨即便出掌拍向他,汝修將祁旦緦攬在懷中,手中的劍便刺了過去,少年手掌忽變成利爪,陡然轉向汝修的持劍手腕處,一爪便將他的手腕爪的血淋淋,鮮血的肉翻了出來。
少年搶過了汝修手中的劍,汝修則護著祁旦緦快速的退了幾步,將祁旦緦放下,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豈料少年竟是以祁旦緦為目標,揮劍刺向祁旦緦,速度之快,祁旦緦只挪了幾步少年便已至眼前,少年還是那個少年,狠辣無情,殘酷嗜血,祁旦緦對他有些許憐憫,有些許心疼。儘管,自從與少年相遇,他最多的便是受傷與不信任,而祁旦緦卻能從他昏睡時的恐懼之中看透他真正的脆弱。
少年未留半點心軟,祁旦緦之於他本就是陌路人,何況他還是與那人一塊兒的,手中的劍穩穩的刺向他,只是瞬間目光流轉,卻瞧見了他眼中的澄淨與憐憫,少年的手竟不禁抖了一下,心中湧出一絲不忍,瞥了一眼緊張往這邊來的那人,少年的心硬了起來,弱肉強食,這個世間本就如此。
汝修來不及擋開少年的劍,只抓住了祁旦緦的衣角,將他扯進自己懷中,而劍已沒入他的胸膛,聽得祁旦緦一聲痛呼,那劍寸寸壓進他的一側肩膀,少年用盡全力將劍刺向他們,瞬間穿透了祁旦緦的肩膀,刺向汝修的胸膛。
祁旦緦忍受著撕裂骨肉的疼痛,下巴被人捏住,被迫抬起臉,但見少年垂下頭狠狠的咬在他的唇上,似是要撕下他的下唇,啃咬的力氣之大,兩頰被掐住,嘴被他的舌撬開,舌頭被捐住,驟然的疼痛令祁旦緦渾身僵硬,下一刻,舌便似斷了一般麻木沒了知覺。
汝修渾身倏然散發出寒氣,一掌揮向少年,少年靈活了躲了過去,抹了抹嘴角殘留的血跡,勾唇狂妄的大笑,“我要讓你們都記住今日之事,今日本殿便不再陪你們玩了。”
人影晃動,院內多出了幾人,護著少年,轉眼便消失在了院內,汝修也沒再讓人去追蹤,他的傷並不重,反倒是祁旦緦,肩上舌上的傷勢看起來都較為嚇人。
祁旦緦只覺得眼前影人晃動,肩上驟然一痛,被人拔了劍,衣服撕裂,清洗傷口,上藥包紮。隨後被人溫柔的抱起來,一陣顛簸之後躺在了床上,祁旦緦一直都有意識,嘴裡舌上的傷不好處理,被人輕柔的撐開了嘴巴,拖出了舌頭,似乎撒了些藥粉,藥粉融化,舌頭便似灼燒一般很熱,睜開眼便見汝修正在為他塗藥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