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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汝修臉上神色依然冷清,眸中卻泛著心疼,看了眼祁旦緦道:“舌上的傷嚴重了些,不必擔心,這藥粉藥效極好,塗了幾日傷口會很快癒合。”

汝修將那小小的瓶子放下,手撫了撫祁旦緦的頭髮,俯身在他的額上落下一吻,祁旦緦偏了偏頭,想要說甚麼,舌頭麻木不好開口。汝修不甚在意的笑了笑,為祁旦緦掖好被角便出去了。

祁旦緦很難得看到了汝修嘴角那抹笑紋,心中那種熟悉的怪異之感再次襲來,祁旦緦挪了挪身子,肩上的傷口便痛了起來,於是,祁旦緦便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不再動彈。

今日之事,全是他造成,若不是救了那少年……想起少年臨走前在他唇上的撕咬,祁旦緦便渾身不舒服,也不知他為何有那番動作,心中嘆了口氣,他救得這個兩個人一個勝過一個的讓人無法猜透。

“祁旦緦哥哥!祁旦緦哥哥你怎麼受傷了?”雲頓纖細的聲音在外堂響起,隨之便見他衝進了屋內,撲到了床邊,看祁旦緦這番悲慘的模樣,嘴巴一癟,大眼盈滿的淚珠顆顆滾落。

祁旦緦伸手想幫她擦眼淚,牽扯了肩傷,蹙了蹙額頭,雲頓即刻按住了他的手,抽泣了幾聲:“祁旦緦哥哥你別亂動,傷口是不是很疼?”

祁旦緦開不了口,輕輕的搖了搖頭,想露出個笑臉,舌頭也疼,只能作罷,雲頓看祁旦緦越發心疼,爬到床上倚在祁旦緦身邊躺了下去,伸出手指戳了戳祁旦緦的臉癟著嘴又想哭,淚光閃閃,祁旦緦抬起未傷的手寵溺的揉了揉雲頓的頭髮,眼睛含笑的看著她憋紅的小臉。

雲頓動了動雙臂扒住祁旦緦的胳膊,臉蹭了蹭,嘟著嘴說道:“祁旦緦不能說話,雲頓給你講故事,好不好?”

祁旦緦點了點頭,雲頓歪著腦袋想了想說道:“從前,有一個哥哥,總是愛救一些受傷的小貓小狗,結果有一次被小狗給咬傷了,你說你以後還會這麼做嗎?”

祁旦緦思忖,點頭。

雲頓輕輕的掐了祁旦緦的胳膊,表示心中不滿:“可是有人會因為他受傷難過的,他一點都不知道心疼我?”

汝修進門時,便見一個姑娘側身躺在祁旦緦身旁,臉沉了下去,走到床邊,道:“你是何人?為何出現在此處?”竟還躺在祁旦緦的身側。

雲頓正在與祁旦緦說話,被突然的聲音驚了一下,坐了起來,看了來人一眼,便認出此人是祁旦緦在溫泉那救回來的人,這次祁旦緦受傷與他也脫不得干係,雲頓小鼻子皺了皺,輕輕的哼了一聲,下床對他說道:“我是雲頓,你當初還是被我救回來的!”

汝修冷冷的俯視她,並不以為意,從身上去了小青瓷瓶,越過雲頓走到祁旦緦身邊說道:“他要上藥了,姑娘請回避。”

雲頓站在那裡看了看祁旦緦,“你上藥啊,我就待在這裡,我要陪著祁旦緦哥哥。”

汝修冷淡道:“莫說你還是未及笄的姑娘,即便是你與他有婚約,未成親時此般袒露先見怕是不妥吧?”

雲頓小臉倏然一紅,嬌嗔的跺了跺腳,撲到床邊親吻了祁旦緦的臉頰,依依不捨的離開了。

汝修跟隨其後,說道:“我讓人把你送回去。”

“我在門口守著還不成?”

“上完藥,我要為他擦身子,會忙到很晚,許久未回家去,姑娘的家人想必十分擔憂,我派人趁著天色還早送你回去。”汝修一邊說著,一邊命在殿堂外站著待命的人將雲頓請了出去。

雲頓雖滿心不情願,可看此人冷眼冷臉,身邊還帶著那麼多奇怪之人,她又不好得罪於他,只能忍著吞了口氣走了,走之前還扭著身子衝著東堂喊道:“祁旦緦哥哥,我會來看你的,你要等著雲頓!”

汝修轉身便進了東堂,祁旦緦眼睛看著汝修走來走去,無聲質問:方才不是已上了藥?

汝修擦了擦祁旦緦身上沾的血汙,抬眸看了他一眼,言道:“一個小姑娘,成日在外留宿,畢竟不是好事,還是早些回家的好。”

汝修言之有理,祁旦緦便也不再追究。

這次之事,寺裡並無太大損失,也沒引起太大恐慌,受傷的除了祁旦緦,便是昏厥的林映牧和輕傷的維那師傅。

祁旦緦留在寺內養傷,全由汝修照料。

…………

柳月花溪,流年逝;午倦一枕方藤,覺醒卻是今朝。

汝修帶著家僕以皇家遠戚的身份進入門隅,與祁旦緦生活在了一片天地。雖是被貶皇親,身份依然尊貴,在門隅這樣的小鎮自是不用說,汝修購置了一座宅院,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