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氣地說,泰然學步入亭。
“不必客氣。”
“在下週遊,請問大嫂貴姓?”他坐下笑問。
“賤妾夫家姓喬。”亭內人遞過一杯茶。
“姓喬?喬夫人,謝謝。”他將茶杯移近道謝。
“我知道你。”喬夫人說。
他目力超人,練成了最佳的所謂夜眼,已看出了喬夫人的年歲不大,空間裡流動著品流極高的淡淡幽香,這是青春少婦愛美的事實證明,年紀大的婦人就不好意思用香薰衣了,那會被人譏笑為老妖精。,
“在下並不感到驚訝。”他說。他想起了喬江東,猜想這位夫人很可能是喬江東的母親。
“你很大膽。”喬夫人說。
“喬夫人是指在下喝了這杯茶?”他一面說,一面將已喝乾了茶的茶杯移出:“這不像是漢中茶,倒有八分像是江南的雀舌。”
“想不到尊駕竟是行家,正是江南雀舌。我的意思是你一不先搜尋四周,二不先預覓退路,長驅直入無所忌懼。當然,你喝茶毫不猶豫,冒了天大的風險,這份膽氣也委實令人佩服?”喬夫人說,替他斟了第二次茶。
“好說好說,這與膽氣無關,像喬夫人這種藝臻化境的武林高手,用不著在茶中計算人。”
“你怎知我藝臻化境?”
“貴同伴的造詣,決不比喬夫人低。”
“你是說……”
“在下未進入貴園之前。貴同伴已釘在在下身後了,所以喬夫人知道在下未搜尋四周,不曾先偵察退路。呵呵!何不請貴同伴出來談談?她就在後面的花臺後。”
十餘步外野草叢生的花臺後,姑起另一位穿勁裝外罩披風的麗人,輕盈地進步而來,說道:“好厲害!受愚弄的反而是我。”
“這是舍妹真真,夫家姓趙。”喬夫人說。
姓趙,周遊想到了趙吉和錢祥。
“趙夫人好高明的輕功身法。”他由衷地說:“穿枝入伏,草梢不搖,宛若無形質的幽靈,佩服佩服。”
“比你還差三五分,是嗎?”趙夫人打橫坐下:“天下間數輕功,首推南陽卓家的凌空虛渡,武林無出其右,你與南陽卓家有何淵源?”
“南陽卓家藝出少林,凌空虛渡源出禪門。在下不信神佛,與佛門無緣。”
“尊駕的師承能否見告?”喬夫人問。
“說出來豈不替師們蒙羞?”他一言帶過,立刻轉變話鋒:“在下來得冒昧,兩位海涵。”
“你來有何貴幹?”趙夫人問。
“向兩位請示陶大娘母女的下落。”
“無可奉告,我倒有事請教。”喬夫人放下茶杯說。
“這個……”
“喬江東是我的女兒,當然她的名字不叫江東。”
“你們沒有計算在下的理由。”他喝乾了杯中茶說。
“你怎能如此對待她?”喬夫人的語氣變了,責難的神情溢於言表。
“喬夫人,你不認為令媛這樣戲弄我,而我那樣對待她已是情至義盡?”
“住口!”喬夫人冒火了:“她一直沒對你怎樣。”
“我也沒對她怎樣呀。”
“你把一個大閨女的衣裙卸了,還沒怎樣?”
“這個……”他被對方大膽的質問塞住了嘴。
“說呀!”
“在……在下並不知道她就是喬江東,還以為她是錦毛虎的……”
“住口!你敢汙辱我的女兒?”喬夫人拍案而起,聲色俱厲。
“這是令媛自取其辱。”他大聲說,也倏然站起道:“你把她寵壞了,她大膽得居然敢與妓院的鴇婆打交道,難道你從沒有教她這地方不能去嗎?她不懂事你也不懂事?你該阻止她的。”
“事先我不知道她的安排……”
“那就不能怪我。”他堅決地說。
“你……”喬夫人衝動的舉手。
“姐姐,不可衝動。”趙夫人伸手虛攔:“現在不是該責備誰的問題,而是該談如何善後,你兩人都坐下,好好談談。”
“沒有什麼好談的,錯不在我。”他頑強地說。
“你聽我說。”趙夫人設法打圓場,“純純丫頭今天的態度,有了完全不同的轉機。天黑之前,她恨不得把你捉來剝皮抽筋,之後,談起你她就羞人答答撒嬌,我想,她不但已原諒了你的無禮,而且對你有了十分的好感。因此,我姐姐要帶你去見我姐夫,希望你能答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