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退學?”
潘玉龍:“我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了……”
老師:“退了學,你這三年半不是白讀了嗎!”
潘玉龍低頭說不出話來。老師也想了一下,說:“如果你實在交不上錢的話,可以先申請休學半年,等你湊夠了錢,可以再接著上嘛。”
潘玉龍:“休學?”
小院 傍晚
潘玉龍急匆匆地走進院子。
潘玉龍走到樓梯半腰,聽到樓上正房傳來湯豆豆父女爭吵的聲音。
湯豆豆父親:“深紅酒吧你能去我為什麼不能去?”
湯豆豆:“我那是去演出,是去掙錢!你是去幹嗎!喝了還不給人錢。上個月我的演出費差不多都被扣光了!”
潘玉龍聽著父女爭吵,小心翼翼地爬上樓梯。
湯豆豆父親:“我養你這麼大,喝你點酒都不行嗎?”
湯豆豆:“你老這樣人家非把我們給炒了不可,炒了我我還怎麼給你酒錢?再說你身體本來就不好,還天天喝天天喝……”
湯豆豆父親:“詩人斗酒三百篇,我不喝倒要生病了!”
……
潘玉龍經過正房門口,父女的爭吵一直沒停。潘玉龍沿著迴廊走向自己的房間。他剛剛進門,就聽到正房的大門砰的一聲,他在窗前看到了湯豆豆父親下樓的背影。這是一個瘦瘦的中年男人,一頭凌亂的軟發,步伐略顯蹣跚。潘玉龍又往正房望去,正房門窗緊閉,再也聽不到任何動靜。
院子裡安靜下來,潘玉龍在小桌前坐下,找出一張白紙,鋪開,在白紙的眉頭中央,落筆寫下這樣幾個字來:
“休學申請”
這時,正房那邊突然傳來鋼琴奏出的樂曲,緩慢而又憂傷的音符彷彿從天而降,娓娓述說著一段往日的愛情……浪漫的旋律中,又有一絲苦澀的淒涼。潘玉龍意外地停筆抬頭,細心傾聽,音樂從他的心田水一樣地流過……
廂房外 傍晚
鋼琴曲如水流淌,潘玉龍走出房門。他輕輕走過迴廊,來到正房門口,步伐略作停留。在優美的音樂裡,他緩緩走下樓梯,彷彿這支樂曲恰是為他而奏。
街道 晚上
鋼琴曲猶如潘玉龍的心情,伴隨著他孤單的身影穿過人流車流。在街邊的一小賣部裡,潘玉龍掏出一塊錢來,換了老闆遞給他的一塊麵包。
護城河邊 晚上
河水反射著城市迷亂的夜景,鋼琴的樂曲在潘玉龍耳邊繼續迴響,他坐在河邊的臺階上,慢慢晃盪著雙腳。認真地啃著剛買的麵包。
小院 晚上
潘玉龍走進院子。他走上樓梯時又聽到正房有人敲門。
在梯口昏暗的燈光下,他認出敲門者還是上次造訪的中年男人,那人正扒著湯豆豆家的門縫朝裡探望。聽到背後有人連忙直起腰身。回頭與潘玉龍目光相對,表情不免尷尬了幾分。
中年人:“啊,你知道他們家人又上哪兒去了嗎?我每次都不湊巧啊。”
潘玉龍搖頭說了句:“不知道。”便朝自己的房間走去。
中年人追了幾步:“麻煩你小夥子,你能幫幫忙嗎……古城研究對大家都挺重要的。你看我來好幾次了,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哪裡能找到他們?”
潘玉龍停住了腳步,轉頭目視中年男人。
深紅酒吧 晚上
從這條繁華的街邊遠遠看去,夜色中的萬乘大酒店氣宇軒昂,在它傲岸的俯瞰之下,這條小街的每一家餐廳酒吧都備覺昏暗渺小,唯有深紅酒吧靠些時尚的點綴支撐著門面。
中年人跟在潘玉龍的身後,走進了這家酒吧。
深紅酒吧 晚上
深紅酒吧的規模遠遠超過了它的門面。潘玉龍和中年人一起走進屋內,激烈的踢踏舞曲便震撼人心。喧譁的人聲連同光怪陸離的氣息,全都無可躲避地撲面而來。湯豆豆和她的舞蹈組合正在臺上全情表演,臺下眾人擊掌助興,場內的空氣已近沸騰。
潘玉龍衝中年人指指吧檯,湯豆豆的父親已在那裡喝得半醉。他看到中年人向吧檯那邊走過去了,便把自己的視線轉向舞臺,他欣賞地看著湯豆豆被強光照亮的俊美臉龐,他為這群少男少女完美的表演而激動起來。
在音樂和踢踏的節奏中他忽然聽到了不和諧的聲音,他循聲轉頭之後不由目瞪口呆——湯豆豆的父親和中年人不知何故起了衝突,醉醺醺地推開中年人離開吧檯。中年人似乎還想纏著他談些什麼,湯豆豆的父親卻拒絕再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