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古森林,佔地何止百里方圓,自己一時上哪兒去找呢……”
腦際突然靈光一閃,道:“有了,這麼一來不怕司馬唯我不自己尋來……”
話音方落,突然仰首一聲長嘯,儘管他已暗中將自己功力減至一半,卻仍是震得鳥驚獸走、枝葉撲籟亂響。
嘯聲一落,又自冷冷一笑,竟然負手在林內踱起方步來,而且腳下故意弄得枯葉沙沙連響,身形卻是絕不離開十丈方圓。
表面上他是負手踱著方步,其實暗地裡他已用上“天聽”神功,仔細地尋遍半里以內每一個角落,只要半里之內,有一絲風吹草動,就絕難逃過他那雙耳目。
時間一分一分地過去。
隨著時間他心中漸漸地泛起了焦急的情緒。
盞茶功夫過去,他不僅是失望,而且同時更感到憤怒,因為半里之內始終寂靜如死、無一絲異響。
他雙拳緊握,目射怒火地咬牙忖道:“看來不是馬鑫武言中有詐,便是司馬唯我更形狡猾,以致弄巧反拙,使他聞聲遠颶……”
突然一陣極輕微的衣袂飄風聲傳人耳中!傳聲處竟不足半里,而且速度快得驚人。
他精神一振,忖道:“來啦,士別三日,刮目相看,老賊功力又精進不少。”
身形連閃,在周圍數十丈方圓內左衝右突,竟然裝出一付迷失路途的神態!
衣袂飄風聲在百丈外倏然而止,而後來再未聞一絲聲響。
幽靈書生冷笑忖道:好狡猾的老鬼,你竟然還要暗中觀察片刻,好!少爺倒要看看是你,還是我行。
一聲長嘆,頹然止步,滿臉懊喪,自言自語地說道:
“看來我今生是休想走出這一片古森林了……”
探懷摸出一本絹黃小冊,又復恨聲接道:“都是你這本什麼鬼經害人,縱然千辛萬苦,冒險犯難地跑來此地拿到了手,今生走不出這古森林又有何用?乾脆毀了它,免得以後害人”
說罷,竟然真的作勢欲撕。
突然一個聲若鬼哭的冰冷話聲傳自百丈外:“小鬼何人?
競然敢無端闖進老夫禁地,敢是嫌命長了麼?”
幽靈書生冷笑忖道:“老鬼,少爺以為你真能沉得住氣。”
表面上故作一驚,忙地將那本絹黃小冊藏人懷中,左右頻顧,張惶地失聲呼道:“誰?
什麼人?”
“適才是哪位高人發話,在下乃是來此尋一樁事物,無意撞入林中,迷失路途,煩請尊駕現身指點迷津。”
“朋友在下乃是無意撞人林中,並不知此處已為朋友列為禁地,否則在下即是天膽也不敢撞人,尚請朋友念在下年輕無知,大量海涵,現身指點迷津。”
“……”
幽靈書生滿面惶恐,故意提高了聲調,叫了兩聲。
無奈林內仍是一寂若死,得不到一絲迴音。
但他卻知道隱身林中那人絕未遠離,而且也捨不得再行離開。
暗暗一聲冷笑:“老鬼,少爺就不信你能翻出少爺掌心去。”
將臉一沉,怒聲說道:“適才那位朋友隱身暗處在那兒故意裝神扮鬼,既是高人何必效那藏頭露尾之輩,再不現身莫怪在下要出言得罪了。”
“你敢!”冰冷話聲突然又起,緊接著一條黑影疾閃而至,在五丈外倏然停下。
人影斂處,頓時出現一個滿頭長髮技散、長相猙獰恐怖的黑衣老人。
正是那昔日“地幽一判”“鬼見”司馬唯我。
司馬唯我足已沾地便自目射森冷兇光地凝注幽靈書生狠道:“小鬼,你無端撞人老夫禁地於先,斗膽辱罵老夫於後,今日如不把你碎屍萬段,挫骨揚灰難消我心頭之恨。”
幽靈書生目睹司馬唯我現身,心中暗暗一喜,恨不得飛身過去一掌將之擊斃,但轉念一想,心中另有了一種新念頭,決定先將他戲弄個夠,然後再行下手殲除。
強忍滿腔殺機,故作一驚,連退數步,失聲說道:“尊駕是人是鬼,為……”
“住口!”司馬唯我突然揚起一聲暴喝,咬牙說道:“小鬼,你竟敢又犯老夫忌諱,罪加一等。”
幽靈書生道:“啊!在下不知道你是人、無意讀犯,尚望諒宥!”
司馬唯我冷哼一聲,道:“小鬼,哪個是你的前輩,你可知道擅入此林者,身犯何罪麼?”
幽靈書生一怔說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人人都可去得,在下想不到此林會被老前輩列為禁地,當然更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