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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像是想起了什麼突然停住,低著頭在身邊搜尋了一下,卻沒找到什麼趁手的物件。

羅重索性將頭上束髮的木簪拔了下來,滿頭的長髮披散下來,如同一層帳幕將兩個人包裹子在一個狹小的密閉空間裡。

“咬著。”

羅重將手裡的木簪塞到小皇帝嘴邊。

小皇帝乖乖地張開嘴叼住有些冰涼的玉簪,腮邊的那兩個酒窩因為這一動作又顯露了出來。

羅重看得愣了一下,舉著藥瓶的手一個不留神就傾倒出了白色的粉末,落在小皇帝胸前的傷口上,很快融化在了血水裡——立時便引起小皇帝一聲劇痛的尖叫。

羅重握著木簪的手還沒來得及拿走,連帶著被小皇帝那一口好牙咬進了肉裡,他忍著痛,索性將手裡的藥粉全部倒了上去,細細密密地沒給那潰爛的傷痕留一點兒餘地。

小皇帝被藥粉疼得厲害了,臉頰兩邊都咬得鼓了起來,長久不願說話的喉嚨發出尖銳的嘶鳴。

等那粉末的藥性暫時過去了,兩人身上都已經出了一聲冷汗,小皇帝肉實的臉上粘著不少髮絲,有些是他自己的,有些是羅重的。

小皇帝鬆開牙口,羅重握著木簪的手上已經被咬出了血,殷紅的顏色將菱形的嘴唇染上了豔麗的色彩,還有一些從嘴角蜿蜒地滴落下來。

好了傷疤忘了疼的小皇帝下意識伸出舌頭舔了一下嘴角,將那漂亮的紅色染得更多。

“傻瓜……”

羅重眸色變深,輕罵了一句,俯身吻上小皇帝嘴角,將那上面的血跡細細處理乾淨。

小皇帝發出輕輕的呼嚕身,就像一隻被捋順了毛的貓,垂在兩邊的手不知覺自己環抱住了羅重的脖頸。

受到邀請的羅重毫不客氣地加深了這個鮮美的親吻,將小皇帝整個抱起來,尋找最親密最舒服的發洩姿勢。

兩個人就像扭在一起的麻花,在地上翻滾著,撞倒了不少東西,金屬和瓷器落在地上發出不同的聲響,不盡相似地在兩人耳邊交織成特殊的音樂。

翻滾的麻花一直轉到邊上的案桌旁,小皇帝胡亂地扭動身體,猛地撞到了堅硬的桌腿,一個東西落下來砸在了他的頭上,小皇帝委屈地摸著被砸痛的腦門,氣呼呼地舉著“罪魁禍首”正想將它一把丟出去——

羅重一眼看到了奏報上特殊標記的火漆封印,剛上頭的慾念一下子退了個乾淨,從小皇帝手中奪了過來,當即便拆開閱覽其中的內容。

百十來字,羅重只掃了兩眼就將之看了明白,合上奏報的一瞬間,臉上露出了喜悅與憂愁交織的複雜神情。

“冠禮之後……”

作者有話要說:

☆、第 23 章

小皇帝看著羅重陷入沉思的模樣,跪立著用膝蓋走過來,褐色的紗衣拖拽在身後猶如一條巨大的尾羽。

他大著膽子伸手抱住羅重粗壯的胳膊,將腦袋探了過來,看向那攤開的奏報:

“蟲蟲……?”

“你看得懂嗎,傻瓜——”羅重嗤笑一聲,將手中的文牒合攏,捏捏小皇帝酒窩消失了的臉頰。

小皇帝扭開頭,伸手要去夠被羅重一直抓在手裡的奏報:“它……我……”

羅重舉高手裡的文牒,用硬實的封面輕輕拍打小皇帝伸出的手背:“抓什麼抓……”

小皇帝原本是真想要拿那本文牒,被羅重逗了一會兒,很快發出“咯咯咯”的笑聲,更加起勁地伸手抓撈——對他來說這不外乎又是一個十分有趣的遊戲。

羅重兩根手指捏著奏報,故意在小皇帝手指能碰到卻勾不到的高度來回甩動,如同拿著一根鮮嫩的胡蘿蔔逗弄歡快的小馬駒。

小皇帝跪在地上幾次沒有夠到,索性臉頰一鼓,直接站了起來。

羅重忽然伸手將他攔腰抱住,摟進自己懷裡:

“真是傻瓜……”

羅重抱著小皇帝,下巴擱著頭頂,心口貼著他背後的紗衣,閉上眼睛,從不流露悲傷的雄主低聲自言自語:

“你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傻瓜……”

羅重正以前所未有的熱情準備著小皇帝的加冠典禮,一方面是因為小皇帝的緣故,一方則是因為姜州城。

鑑於陸禮的計策,百越大族之後對待姜州的態度讓城中的首領反向了京城大與,甚至在那本奏報裡,還提到了大概能夠救周顯的百越秘藥師,而他們願意歸順的唯一條件就是小皇帝的加冠典禮——

即意味著皇帝的親政。

姜州要的是授命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