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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9部分

發出的氣息,亦是平淡且從容的。

“還請公主繼續說罷。”他淡然語道,信手拂向肩膀,拂去了一肩白雪。

秦素注視了他一會,方繼續語道:“墨少津在信中說,他生於名傳天下的墨氏家族,卻恥於墨姓,何也?實是心灰意冷之故。為一己私利,墨氏內部分崩離析,竟至於這偌大計程車族最後凋零若斯,故他才要舍墨姓而改呂氏。而待將族人安排妥當之後,墨少津便獨自來到了大都,與先帝談條件。”

“不過私心作祟罷了。”莫不離不屑地說道。

秦素沒說話,唯側首看著他,目中的笑意有些深。

桓子澄不知何時走了過來,擋在了她的上風口。

秦素轉首向他笑了笑,略一屈膝:“謝都督大人照拂。”

桓子澄的目中劃過了好笑的神情,復又端端正正回了一禮:“殿下安好,臣自心安。”

二人相視而笑,俱覺心中微暖。

莫不離冷眼看著他二人,不知何故,竟覺有些刺目。

曾幾何時,他的身邊亦有親人環繞,更有志同道合的朋友相聚。春時打馬、秋來登山,每年歲暮之時,王府中的燈籠能整整亮上一宿,而他與友人們便在梅花樹下飲酒談笑。

昔時好景,如今卻已凋零。

此刻的他所能看見的,便唯有這一片白茫茫的大雪,那皚皚遠山便如前塵往事,無論他如何用力前行,卻也永遠無法抵達。

“再往後的事,僕猜上一猜,可好?”一個平板的語聲適時響起,驚飛了莫不離惘然的思緒。

他轉首看去,便見說話的乃是阿烈,此刻的他正立在他身前半步的位置,看著秦素。

“退後。”啞奴面無表情地說道,手指一動。

阿烈連怔上一怔的機會都沒有,便身不由己“蹬蹬蹬”一連退出去十餘步,方才勉強穩住身形。

莫不離回首看了看,“嘖”了一聲,不以為然地搖了搖頭:“公孫先生也太謹慎了,這一點,狄師可比你有氣度多了。”

他口中的狄師,乃是當年靖王手下第一猛將,早在靖王之亂時便已戰死了。

“狄師就算還在,怕也敵不過今日之公孫。”桓子澄冰冷地回了一句,面無表情。

莫不離歪著腦袋想了想,竟是頷首贊同:“大巧若拙、大辯若訥,公孫先生質樸如赤子、若璞玉,而狄師……卻是失之於太過銳利了。”他像是有些感嘆,垂目望向腳邊大石,目露神往:“可惜當年我藏身於秘徑,竟不曾親眼目睹狄師一騎當千之豪勇,甚憾。”

嘆罷,他抬頭看向四周,灑然笑道:“此處,實為英雄冢。”

桓子澄並未言聲,秦素亦是面無表情。

莫不離似覺無趣,便回頭看向了阿烈,問:“你無事罷?”

“屬下無事,主公不必擔心。”阿烈低低地咳嗽了一聲,如是說道,一面便又往前走了幾步,停在了莫不離的身後。

“周先生想說什麼?”桓子澄的語聲仍舊是冷湛湛地,不見起伏,卻是繼續著阿烈方才被打斷的話題。

阿烈又低聲咳嗽了幾下,方才微帶喘息地道:“依僕猜想,,那墨少津拿遺詔挾制住了先帝,命先帝得不應下他的條件,將呂時珠嫁入皇族,成了皇子妃。其後,墨少津更與桓氏聯手,將郭士禮推上寶座。郭士禮當了皇帝,則身負墨氏血脈的太子殿下,便可代替墨家掌了大陳半壁江山。公主殿下此前所言,亦是應驗在此處了。”

略微喘了幾口氣,阿烈便又道:“其後,先帝駕崩,在臨終前他定是將此事告訴了陛下,那份遺詔的拓本或是抄本之類的,他肯定也交予了陛下。陛下本就生性多疑,此後更是變本加厲,乾脆在白雲觀安排了人手,用以查探遺詔動向。而在面對呂氏之時,他也只能如先帝一般,一方面防備著,一方面又打壓著。所幸太子殿下在他手上,他與呂氏可謂各握著對方的命脈,卻也相安無事。”

這分析可謂清晰合理,若是薛氏兄弟在此,一定也會認同他的觀點,因為他們當初就認為,太子殿下很可能就是質子。

聽了阿烈的的話,莫不離面上露出了滿意的神。

阿烈文武雙全,實是他身邊第一信重之人。

只是,當他的視線轉向秦素時,他的面色便又冷了下來。

此時的秦素,正用著一種不以為然的眼神,看了過來。

莫不離挑了挑眉,流星般的眸子凝在了她的身上:“公主是覺得阿烈說得不對?”

“周先生這話,只說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