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世界上不應該有恃強凌弱的人,不應該有強權主義跟特權階級,殺了人就應該賠命,傷害他人之後就應該誠心誠意的道歉改過,爭取原諒。
但是韓家人打破了他對這個社會的正常認知,讓他恐慌又絕望。
他不論如何也想不通,為什麼他努力經營了這麼多年的人生,明明就快要熬盡苦難了,明明光明就已經在眼前了,卻突然一下子被韓家人輕而易舉的推回了深淵。
他看著韓越霸道的樣子,覺得不寒而慄。
仇恨一旦從楚慈那種人的心裡滋生,就會更加偏激和執著。想要報仇雪恨的想法在靈魂中咆哮著,在楚慈腦海中所未有的響亮。
他從沒有過這麼清晰而強烈的要報仇的想法,在剛剛得知老師和弟弟被撞死的時候沒有,在得知韓強逃脫了法律制裁的時候沒有,甚至在第一眼見到韓越的時候也沒有。
那稻草一根一根疊加起來,最終壓垮了楚慈原本單純的內心。
他知道單憑自己是不可能向韓強復仇的,更不可能向徇私舞弊的幾個司法人員討回公道。他跟那些人的階級相差太遠了,幾乎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根本沒法產生什麼接觸的機會。
想要當面接觸韓強,只有一個途徑,那就是透過韓越。
其實在那個時候楚慈還沒有清晰的、想要取韓越性命的想法,他只是籠統有個報仇的念頭。雖然對於法律感到很絕望,但是一下子就讓楚慈產生用雙手殺死仇人的想法,那顯然也不可能。
他只是黑暗中摸索到一條路,這條路還是韓強的親生弟弟送到他面前的,強迫他去走,不走都不
行。
楚慈被反銬在椅子上的第二天,發了輕微的低燒。
那不是因為身體上受了傷害而造成的,只是因為他第一天沒吃什麼東西,情緒又太激憤,精神上消耗很大。
韓越很殷勤的弄東西給他吃,又端茶倒水不亦樂乎,但是沒想起來去試試楚慈的溫度。他還以為楚慈沒精神只是因為被銬累了,同一個姿勢保持一天畢竟也不是件輕鬆的事情。
他還忍不住像第一天那樣去撩撥楚慈,但是看對方始終打不起精神來,也只能悻悻的住了手。
第二天晚上的時候,韓越接了個電話,是裴志打過來問他為什麼翹掉了一個重要應酬。
韓越毫不臉紅跟他描述了一下自己這兩天都做了什麼,裴志聽完後十分震驚:“你以為你是流氓上門打家劫舍啊?還把人銬了兩天?!……靠,我不管你那攤子爛事,你就不能把人反鎖在家裡然後自己出來一趟嗎?”
韓越在那笑嘻嘻的說:“我哪放心他一個人在家,我得時時刻刻看著他才安心。”
“……你他孃的要是真一見鍾情了,就放□段來好好追求不行嗎!幹嘛非搞這些腦子不做主的蠢事?”
“操,膩膩歪歪的事情老子可做不出來!”韓越深吸了一口氣,又說:“我一看到他,就喜歡得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我哪有耐心等他個一年半年的再動手!”
楚慈閉著眼睛深深靠在椅子裡,聞言眼睫跳了一下。
韓越掛了電話,笑嘻嘻低頭去親吻他的眼皮,問:“這都兩天過去了,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楚慈默不作聲的別過頭。
“我耐心非常有限的,寶貝兒,你看你這麼細皮嫩肉,肯定也吃不了什麼苦頭,還是別惹急了我比較好。”韓越頓了頓,看看楚慈的臉色,又低聲笑了起來:“——開玩笑開玩笑,我逗你玩的。操,我怎麼忍心讓你吃苦頭呢?我這麼喜歡你。”
他們兩人之間的距離這麼貼近,韓越說話時嘴唇幾乎就貼在楚慈臉上。楚慈用力仰頭避開那親暱的接觸,聲音有些發抖:“你……”
韓越聽他說了句什麼,但是沒聽清:“什麼?”
“……你認真的?”
那聲音雖然十分微弱,但是對韓越來說不異於希望的曙光,他連忙咳了一聲正色表示:“真得不能再真了!老子我從來就沒這麼喜歡過誰,你他媽的是第一個!”
楚慈目光一點一點的移到韓越臉上,彷彿在強烈按捺著什麼情緒一樣,仔仔細細的打量他。
韓越從沒注意過自己外表的人,第一次覺得自己如果他孃的再長帥一點就好了,要是能讓這寶貝兒看一眼就愛上他了,那更是再好不過。
“……我答應你。”楚慈低聲說,牙齒都在控制不住的輕輕打抖:“快給我鬆開手。”
韓越不等他說第二遍,就狂喜的撲上去狠狠親了他一口,飛